洋洒洒几大篇,信中称,若是李五娘不大着肚子回来,她就亲自送三嫂上泉州。程慕天听见屋里的动静,掀了半边帘子笑道:“你三哥生怕你三嫂生了儿子愈发弹压不住呢,岂会听你这几句小儿撒娇的言论。”
小圆一愣:“到底同为男人。我看你把三哥地心思琢磨得透彻呢。”程慕天摇头:“这是为官之道。咱们平头百姓可不敢相提并论。我又不怕正房娘子生儿子。多生几个才好呢。”小圆走到门口亲了亲儿子地小脸。道:“你这几句话。怎地不和我三哥说。兴许他听了你地话。就不再纳妾了呢。”
程慕天有些哭笑不得:“咱们说地不是一回事。难道就因为我自己不愿纳妾。就要去劝亲戚家也不纳?再说你三哥纳妾其实无伤大雅。只是不叫正妻生子。终归不是正途。”
连嫉妾如仇地程二郎都认为男人纳妾是无伤大雅地行为。小圆按了按额角。突然有种无力感。阿云等程慕天放下帘子出去。嘀咕道:“要是都跟绣姐姐学起来。看他们还敢不敢纳妾。”小圆脑中浮现出阿竹提着棒槌满院子追着程福打地场景来。笑道:“这主意倒是好。只是那毕竟是我地亲三哥呢。没得唆使人去打他地道理。”
采莲伏在桌上写好两层封筒。外头一层是何耀弘地大名。里头一层则写着李五娘地闺名。她吹干墨迹。捧去给小圆过目。小圆就着她地手瞧了瞧。满意点头。叫小丫头们拿去封好。交与外头送信地小厮。
采莲递过李五娘地第二张信纸。小圆以为这张还是些嫂子地不如意。就只匆匆扫了一眼。不想这一扫。竟瞧见了大新闻。忙命人把院子里逗弄儿子地程慕天唤进来。
程慕天极是不舍地将儿子交到余大嫂手里。抱怨道:“明儿我就要去照看生意。好容易得闲抱抱儿子。偏你看个信还大呼小叫。”小圆也不言语。将信纸丢到他面前。笑道:“咱们家又要办喜事了。”
程慕天莫名其妙拿起信纸看了看,惊道:“爹要娶继室?”小圆开了带锁的小箱子,取出账本来翻,道:“我倒是料到过爹要带个妾回来,不曾想却是位正室,信上说她地陪嫁,比我三嫂的还要多一倍呢,真不知是哪样富足地人家。”
程慕天将信纸揉成一团,道:“那家是绝户,只得个独闺女,一直想留在家里招赘,却又挑三拣四,拖到三十来岁还是个老姑娘,估计是实在招不到合适的上门女婿了,这才下决心将她嫁出去。”
小圆奇道:“她家在泉州,你如何得知?”程慕天把揉成一团地信纸又慢慢地展平:“
是我大伯的旧识。”小圆见他把一张好好的信纸折去,笑道:“是位正经继母呢,又有好陪嫁,你恼甚么?”程慕天默不作声,竟将信纸折好塞进怀里,重重叹了口气。小圆心中好奇,追着他问详细,程慕天被缠得无法,含混道:“爹身子不好呢,养病要紧,继室甚么时候不能娶。”不过消渴症而已,跟娶妻有何干系,这话愈发让人生,小圆待要继续问,却听见儿子在隔壁哭了,忙和程慕天争相恐后往外冲,都将程老爷要给他们娶继母的事忘到了脑后。 转眼秋意渐浓,针线房呈上给小主子做的小棉衣小棉裤来,小圆仔细瞧了瞧,不是棉布就是丝绸,针脚都很是细密,里头穿的小衣服则是阿竹家的喜哥穿过的旧衣。针线房管事娘子祝嫂取了百衲衣给她瞧,道:“夫人,都是到全福的人家讨来的呢,小少爷穿了定也是有福气的。”
小圆赞了一声,命人赏钱,又把几件新衣翻了翻,问道:“怎地都是奶娃娃穿的,没给小四娘做么?”祝嫂回道:“我叫她们做了两套新的,已是送过去了。”小圆看了看堆满桌子的小衣裳,责怪道:“你们也太偏心,午哥才一点子大,做这么些也穿不了,四娘子是小姑娘,怎么不给她多做些。”
程慕天在外听见,很是不满:“我挣来的钱做的衣裳,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