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也是,朝廷与金狗和议,每年送出那么些的岁贡,总要有人来出钱。”程幕天顿了顿,道:“这话咱们俩私讲讲便罢,莫要叫有心人听见。”又问:“咱们是拿钱消灾,还是再装一回穷?”
小圆苦笑道:“拿钱消灾,可就是真穷,金家只有几个铺子,都叫他们敲诈了三十万贯去,若换成咱们家,还不得狮子大开口,索要个百来万的?至于装穷,总不能装一辈子,只要家还在这里,他们就总有会找上门。 ”
程幕天微微吃惊:“听你这意思,是想搬个家?”
第一百五十八章 避风头
小圆兴奋起来,她早就想好了,寻个会将家产换作一家人搬到山中去,那样就算打起仗来也不怕。程幕天听了她幼稚的设想,嗤笑道:“若真打起仗来,敌军头一件事就是搜山,不然山里要是埋了支军队可怎么办?”小圆琢磨了多年的想法,一子被他推翻,颇有些接受不了,竟一个没站稳,跌到了椅子上。程幕天见她脸色突变,忙安慰她小說網道:“莫怕,咱们有海船,你和儿子们坐了船出海去,咱们的船,大食、高丽、南海诸岛国和东瀛的航线都是极熟的。”
小圆听了他的这番话,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道:“要走一起走,你留作甚么。”程幕天觉得十分好笑,拉开她的道:“不过闲话而已,你还当真了,朝廷才签了和议,哪里来的仗打,你真是瞎操心。”
小圆无法与他解释,急得直冒汗,其实她对这段历史也不甚了解,只隐约记得依次的三件大事,一是金朝在南宋和蒙军的夹击不复存在,二是蒙军开始南侵,第三件,则是她不敢去想的,蒙军攻破临安,南宋灭亡。她记得是记得,但要问她这三件事分别是哪一年生的,她就两眼一抹黑了,不得已掰着指头算了又算,终于长吁一口气:“具体日子我虽记不大清,但能肯定,离第一件第二件事还有几十年呢,第二件与第三件中间,也隔着几十年,等到第一件事一生,咱们就出海去,来得及,来得及。”自家大海船都是齐备的,只需慢慢将钱换成金银些适当准备时说走就能走,她想到这里,安心来,脸上渐渐现了笑意。
程幕天却觉得她是在家闲得慌胡思乱想,讲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于是抓着她的到桌边了账子给她,道:“咱们眼前的事,是要商议如何对付官府敲诈,不是去管那没子的战事。”小圆见他递给自己的竟是外帐子了一跳:“作甚么拿这个给我看,难不成你真要将钱出来给官府?”程幕天道:“未雨绸缪罢了,难道要等着他们上门么,不过咱们也只是先做做准备,具体法子要等族长的信到。”
是了,他们的生意不仅是自家的是族中的一部分,遇到此等大事自然要听从族中指挥,不可擅自行动。没过几日长亲笔信至,信中称安天子脚,太过有钱招人侧目,因此令程幕天缩减头的生意,避开风头,免得连累了泉州族人;程东京也附了一封信来,他给程幕天的意见是,若是头无事,就到山间田里去住些日子,等朝廷把岁币凑足再回来。程幕天捧着信,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族中不少人在朝为官呢,还需要避这风头?小圆倒是比他想得通,朝廷腐朽,大厦将倾,这就是征兆呀。
随后的日子,程幕天开始碌起来,带着程福一家一家去跑,通知那些长期在程家码头进货的店铺,趁早寻找新的货源;除了海运,他自家在临安还有铺子,但那些只是副,索性关了大半,仅留几间最不起眼的。
忙完这些,他认为官府不会再找麻烦,便不想采纳程东京的建议搬到山里去住,不料这日程福慌慌张张地跑来道:“少爷,你可曾听说,一群眼通天的骗子,竟设了个‘水功德局’,打着举荐的幌子诓了李家的十五郎几十万,都说那些骗子是与官府勾结,我看根就是官府暗地指使的。”
程幕天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官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