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萧渊在这一瞬间睁开眼睛。只是他没动,没露出任何异样,就这样背对着她。

那双有些凉的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力气不大,却又一下一下地按捏着。

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听闻今日,王爷出宫绞杀了裕王一派的余孽。挥刀数次,想来身上会有些乏。”

她的手又慢慢挪到了他结实的臂膊上,认真又仔细地按捏着:“我记得......是用热水沐浴,再辅以指法按捏,方可缓解次日身上的酸痛。”

这法子,是曾经那个每日上窜下跳不消停的少年告诉她的。只是那时候的裴轻还不知道他也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更是自幼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于是她抛下他时说了那些话。

“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嫁给他我就是皇后,天下珍宝应有尽有。可同你一起,就只有粗茶淡饭,还不如我在家里过得滋润。你一介匹夫无权无势,凭什么叫我跟着你一起吃苦?”

裴轻仍记得那时他的不可置信。

就像后来她无意间知道,称霸南境的南川王根本不是什么老头子,而是一个名叫萧渊的俊美少年时,一样的不可置信。

又是无尽的沉默。

她那句“我记得”,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想拿旧情换得他的怜悯?

萧渊傲慢地勾起唇角,拨开了她的手。裴轻不解地看着他。

烛光映照下,他的侧颜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连同声音都如蛊般惑人心神:“去,叫楚离拿酒进来。”

第12章烈酒

身为心腹,楚离对于萧渊深夜要喝酒的要求习以为常,但也知道烈酒饮得太多,总还是伤身的。

“娘娘,我们王爷是不喝酒就睡不着的主,只是这酒烈,您还是劝他少喝些。”将酒递给裴轻时,楚离压低了声音。

他这番举动,倒是叫裴轻一怔。楚离一笑,“王爷不听我们的劝,多说两句惹怒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裴轻点点头,这个她倒是看出来了。有些人的怒得发作了才知道,可有些人的怒,却是无声无息地叫人双腿发软。

她轻轻关上门,拿着酒回了殿中。里面的男人随意地穿了件里衣,照旧是没系带子,衣衫松松垮垮地露出里面紧实好看的胸膛。

他坐在软榻上,手上正把玩着什么。只是拿壶酒,她也能磨磨蹭蹭让他等着,萧渊不悦地看着她:“你跟他在外面说什么?”

不过两日,裴轻便有些习惯了他现在的脾气了。她抱着酒壶走过去放到榻边的小桌上,“楚离说这酒烈,让我劝你少喝些。”

萧渊睨着她:“娘娘还真是母仪天下,一个小卒叫什么都知道。”

裴轻不明白他怎么又不高兴了,她蹲下身来,倒了杯酒递给他。连带着目光落在了他手中之物。

那是一个带着流苏穗子的赤色锦囊,比寻常锦囊小上许多,有些旧,但还带着同她身上一样的香味。

萧渊没接那杯酒,反倒是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东西是那病秧子赏你的?还藏于枕下,日日枕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