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之前果皮稍稍泛着一层诱人的黄色,吃之前以为甜的,吃到嘴里才觉得酸涩。

再等等吧。

于是终于在某一年夏天的傍晚,她猝不及防遇到从对面走来的他,若无其事般从他身边走过时,发丝被他身体带起的风吹动,心里的雀跃像是要穿透肉体飞出去。

他长得好快,比第一次见他时高了很多。

她应该也有一些变化吧,于是回到家第一件事照镜子,因为拔掉两颗智齿肿成馒头似的脸早就消肿了,但还有点婴儿肥,如果再瘦一点就好了,如果生理期额头上不会再冒出一两颗痘痘就好了,如果没有晒黑就好了,如果再漂亮一点就好了……

她举着洗衣粉在运动场拍的那张照片上留下了她丑巴巴的样子,身后篮球场一片模糊的身影里也藏着那个肆意的少年。

相机按下快门几十分钟后,他在小摊前送了她一根红绳。

那天她就已经认识他了。

……

卿杭感冒了好几天,一直有点咳嗽。

周渔跟他成为同桌之后,更能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种远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内敛,独来独往。

“吃药了吗?”

卿杭点头,“吃过了。”

他的感冒是淋雨导致的,不算严重,“有人在学校后门等你。”

“谁啊?”

“你应该知道。”

周渔下意识地回头往后看,程遇舟的座位上没人,周五不上晚自习,住校的学生都会早点回家,教室里就只剩值日生和几个课代表。

卿杭整理好周末要看的书后走出教室,周渔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

学校后门有棵大榕树,长在那里很多年了,听说当时修建新校区的时候政府部门还专门开会讨论要不要挖掉,最后还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