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还是去年带过一班的李老师,他连续带了七年高考班,经验很丰富,还没有排座位,让大家先随便坐。

程延清很有自觉地去了最后一排,程遇舟在卿杭旁边的空位坐下了。

周渔和认识的女生坐在一起,位置在程遇舟斜后方,第一天各科老师都没有正式上课,先把复习资料发下来。

他好像没睡好,趴在桌上睡觉,手背都压红了。

周渔帮忙发习题册的时候从他旁边经过也没多看,喜欢是一种困扰,困扰着被喜欢的人,也困扰着喜欢的人。

言辞一直没有来学校报道,晚自习前,周渔被叫出教室。

李老师打过六次电话,言辞都没有接,如果过了报名日期再插班进来,其它学生会有意见,李老师惜才,不忍心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就这样堕落下去,他要开班会,班会结束还要一个个收学费,所以请周渔去言辞家看看,晚自习下课之前能劝来最好,实在不行,明天早上一定要到校。

就算李老师不开口,周渔也会去的。

言辞不在家,周渔又去台球厅找,还是没人。

台球厅的人告诉她,言辞应该在0719。

0719是镇上的一家酒吧,周渔还是穿着校服,就算只是进去找人也显得格格不入。

周渔问前台,“请问,言辞在这里吗?”

“在啊,在包厢。”

“能不能把包厢号告诉我,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

前台直接带她过去,“就是这间。”

“谢谢,”周渔刚道完谢,包厢门就开了。

一个矮胖的男人裸着上半身从里面走出来,站在走廊里左看又看,他脸上有道刀疤,嘴里骂骂咧咧地,“姓言的小子跑哪儿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他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是一家成人用品店老板的女儿,前两年辍学了,听说在跟一个混混谈恋爱,周渔之前在台球厅见过她,她也在找言辞。

说明言辞不在包厢里,周渔就没过去,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有个服务生找领班说厕所被人反锁了,里面的人待了很久,一直不出声,也不开门。

周渔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不安。

她在领班找人的时候先去厕所敲门,“言辞,你在里面吗?我是周渔。”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周渔?”

低低的,很沙哑,有些模糊,像是溺水的人濒临绝望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周渔甚至没有听出那是言辞的声音,直到他又自我否认,“不会是周渔的,她不会来的……”

“是我是我,言辞,我是周渔,你把门打开。”

锁扣转动的声响很重,周渔把门推开,看见言辞满脸潮红地靠在墙角,他应该是喝酒了,但又不像单纯喝醉那么简单。

周渔过去扶住他,他身上的热度不太正常。

“言辞,你是不是不舒服?”

言辞突然抱住她,粗声在她耳边说,“我要回家。”

来自深夜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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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言辞几乎把身体重量全压在周渔身上,在她来之前,言辞用冷水洗过脸,水龙头还开着,从水槽溢出来的水滴在地板转上,脚下很滑。

周渔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滚烫的呼吸落在颈间,连从他下巴滴下来的水都是热的,周渔之前不是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