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宣王各领一队,再有便是京都羽林卫与文官组合的赛队,以及六部与医官组织的一队。
边军校尉骁牧坐在?旁边,看着柳树下笑?盈盈的谢莹,心里不由重复着那句“芃儿?”。
“彼夕何夕,见此邂逅;芃芃黍苗,莹盈吾心。”都说女子爱喝奶茶,茗香醉的真情话意榜上,他的红石榴色便签挂得最高、也最长久,不晓得她能否看得到。
但就?算能看到了,她又如何可知是自己一个低阶军官所写的呢。
旁边的好?友唏嘘道?:“骁牧,难得你这时从庭州述职休假,约好?的来看我练球,却看起女人来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骁牧左脸上一道?暗沉的刀痕搐了搐,忙应道?:“有吗?你别胡思乱想。”
却想起四年前,边关军队凯旋而归,谢莹从人群里穿出来,给?路边的将士递帕子擦汗。恰好?她的那枚帕子送到了他手上,清柔的茉莉花香,如同?邻家?小妹。小姑娘苹果脸庞,说不上多么漂亮,却恁的亲切,脸上笑?意融融的。比刚才给?她未婚夫擦汗的样子,都更要明媚盎然。
彼时听见身侧的女伴叫她“芃儿?”,骁牧就?记在?心里。为了能够再有机会回京,他拼了命地?沙场挣军功,一眨眼她竟已快要成亲。而他,脸上也多了道?刀伤留下的疤。
好?友说道?:“你知道?是胡思乱想就?好?。这些京中的贵女,哪一个都是配世家?大族的,轮不到我们这些糙兵莽将。走,喝酒去。”
说着,拍拍他肩膀起身。
骁牧想来也是,自己不过一个前朝归附的驻边屯户后代,不论立多大战功,都达不到被朝廷看重的程度。眼下从六品校尉,能再升到五品就?已然造化了。
他攥了攥贴身携带的手帕,魁梧高壮的身躯又回头看一眼,步履像擦着风,往栅栏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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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戌时过半,谢敬彦从水房里沐浴后,穿一袭肃白斜襟中衣,肩披青色提花流云滚边外袍,走进?了书房。
始一进?门,便看到女子正慵妆舒怠地?倚坐在?他桌案旁,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资治通鉴》。
大晚上的,她穿戴也随意,外覆朱红色长款对襟罩衣,内里裹沐浴后的软烟罗银丝轻纱裙。她怕是忘了自己那副身段,勾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惹艳,像刚从榻上狐媚酥骨地?滑出来。
空气里弥漫着幽淡的花香,想来似乎等了有一会,容色感到困倦。
谢敬彦不算太?意外她出现在?这里,她既然是那妇人重生,对他本无多少忌讳。府上口舌多,她若有话要找他谈,在?云麒院里最为合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