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金乌大街穿过,谢敬彦端坐正中锦座,魏妆和魏旭姐弟俩坐在侧座。车厢里一缕好闻的浅淡茶香,布置得?亦雅意舒适。
魏旭吃着?阿姐买来的点心和果饮,夏日冰镇过的奶酪酥饼就着?清甜的果汁,只把他颠簸一夜的倦意都驱散了。
少年忍不住道:“京都的点心都这般好吃吗?”
魏妆答道:“好吃的可不止点心,待这二日府上喜宴办完,我带你四处逛逛,能叫旭哥儿吃撑到肚子滚圆。”
原还怕阿姐不欢喜自己来,竟却?说要带他出去玩。魏旭眼里绽出憧憬的向往,忍不住问道:“姐夫可随我们一道同去?”
言毕看向面前的俊美郎君,但见墨发玉冠,挺鼻薄唇,宽肩长身。再又瞅着?魏妆,自家阿姐也变得?越来越好看,莫名说不出哪里变化了,可就觉得?他们俩好般配。
他此时的年岁与谢睿差不多大,然谢睿修逸白净,文俊克谨,是照着?谢氏接班人来培养。而魏旭外放活泼,性情各有不同。
魏妆掂了掂他的衣袖,莫名觉得?温柔,揶揄道:“三?郎朝中事务垒砌,何?来的功夫得?闲,我们自去逛逛就好。”
娘家人来了,这就想把他抛去一边,再要冷落他多少日?
谢敬彦适时淡哂:“京都城内城外多有景致,许多未必容许闲人进?入,几时你们得?空,喊我一句便是。”
他乃礼部朝廷命官,又且谢府门阀,自有便利门路。
“那可太好了。”魏旭咧嘴嘿笑,想看又不敢多看地对姐夫悄悄打量。
谢敬彦前世忙于朝政,只听沈嬷议论过继室对魏妆的疏冷,故而对魏旭也淡淡客套。
见魏妆态度改变,他便有意笼络:“旭哥儿在看我做什么?”
那嗓音低磁悦耳,听得?魏旭脸一红。他真从没见过这般俊凛的男郎,而且姐夫还给自己寄来琼景堂的特?质弓箭和皮蹴鞠,在小伙伴面前风光撑足。
他好奇地问:“我听沈嬷说,你们成亲后过得?甚好,你可是很?喜欢我阿姐么?”
啧,童言无忌,怎知喜欢之?深意丰富。
谢敬彦缓缓开?口:“人的性命最贵重,我视阿妆如自己之?命。”
魏旭觉得?怪甜的,顿时脱口而出道:“我知道阿姐也喜欢姐夫,她房里的日记小札都写满你的名字,还用你的画像绣手?绢,绣坏了好几幅,急得?直哭。你们终成夫妻真是太好了,你须对她再好一些?。”
谢敬彦自然要对魏妆更好,他恨不能将她宠溺到骨子里,叫她舍不下?分离。男子眉梢含情,睨了魏妆一眼。
心中思想,若没有那些?弯弯折折、郁在心中不说,或便不会?有后来的冷场。但也因有过对比,更觉得?此世愈加珍惜。再来一世,分分秒秒他都不容再蹉跎。
魏妆心知肚明,不禁懊恼起来。本以为?这个弟弟见了自己就局促,是因疏离,没想到原是躲在背后好奇观察她。
她只作皱眉佯怒:“旭哥儿,你再要胡说,我就忙自个花坊的事,不带你玩了!”
谢敬彦伸出长臂牵住魏旭:“别怕,我给你撑着?。今日不说,之?后再同姐夫细说。”
魏旭挨着?姐夫问道:“阿姐开?了花坊,几时这般厉害?她先前对外人说话都鲜少。”
阿姐平素娇矜,有事儿都叫沈嬷去应付,她竟然能经营生意了。
谢敬彦薄笑:“在盛安京中,目前最红火的花坊就属她一家,宫中都追捧不已,她本事可大了!”
……还有欺压夫君,退亲和离,哪一条都归这女人最能折腾。
魏妆看向窗外,不理他二个了。
半个时辰后回到谢侯府,只见门庭赫奕,偌大的府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