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好歹还延续基业。对于他们这种人,儿女的姻缘无非给家族垫脚,是不是
情投意合无所谓。况且宋幼卿很仰慕柏承,他何不促成呢。崇文之所以放任置之,因为他清楚儿子的本色,不会为任何女人放弃自己的大业,不会
为情所累,宋幼卿是他的契机,不是羁绊。对内父子相残,对外父子同根,是柏承丰满羽翼的契机,也是崇文破城颠覆宋氏的契机,他得逞后,一
日不自立门户,崇文就能以父亲的身份束缚他,压制他。”
玻璃窗外的城市之光是糜烂的,糜烂到窒息,它的荒诞与无畏让人联想性,色欲,激情,寂寞与风月。
我眺望得失神,尹正梧跟在我身后,循着我的视线也眺望对面大厦,我们两人的影子在玻璃上重合。
“崇文要柏承以小博大,绝非要他因小失大,假设他知道柏承打入宋氏的计策是一场赌博,先喂食宋铂章甜头,损自己的利益,他断断不允
许。商场风向瞬息万变,谁能保障吃了这点小甜头,宋铂章不会见好就收,再因地制宜生出大风浪呢,也许小甜头足够支援他给梅尔一记重创。”
尹正梧说,“宋幼卿愿嫁,许总愿娶,您怎样干预呢。”
我将咖啡一饮而尽,笑着回到办公桌,“怎样干预,无须尹经理你操心了。”
“您有策略了吗。”
我摇头,“在海城,能与柏承过招几回合的,寥寥无几。幸好”
我后半句止息在舌尖。
楼下此时传出两声汽车鸣笛,尹正梧踱步到窗台,他向下俯瞰,对我说,“是许总。”
我刹住身下晃悠的大班椅,“他在干什么。”
“在等您下楼。”我抄起桌角的坤包,风风火火往外走,“事情办妥。”
他说,“我明白。”
我乘坐电梯下楼,出电梯门时我特意东张西望,确定没人留意我的去向,才匆匆穿梭过大堂走向许柏承的宾利,我驻足车门外,李秘书欠身匍
匐在副驾驶椅上,推开一道缝隙,“林小姐,许董今晚有应酬。”
我注视着车后座,里面鸦雀无声,只偶尔渗出一缕烟雾,烟雾的深处,我看清了映射在上面的自己。许柏承素日不喜我化妆,凡是他会出席的
场合我一定不施粉黛,今天化了妆,久不装饰,稍一装扮便尤为明艳,赤色口红在黄昏西落的街巷令一张容颜道不尽的风情娇俏,我以为他恼了,
下意识找纸巾擦口红,但坤包里没有,我敲打副驾驶的车窗,“李秘书,有湿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