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2 / 2)

褪着长裙,内衣的细带褪下双肩,露出乳白的胸脯,他冷眼目睹我的举动,把我的企图猜个透彻,却面不改色,亦无动于衷。

我继续往下褪,衣裳全部叠在隆起的小腹,上下都光裸着,一直平静的沈怀南骤然变得戾气暴躁,他掐住我面孔,拇指和食指扩出长长的宽度,刚好包裹我脑袋。

“什么意思。”

我泪眼朦胧,“我不知拿什么报答你。”

“为何报答我?”他面容阴冷,“我答应你插手了吗?”

我抽搐着,竭力控制自己要冲出眼眶的泪意,“我走投无路了,我无人可求了。”我试图握住他手,“你别嫌弃,生产完,等我生产完,你要怎么我都配合。”

沈怀南甩开我,他再度钳住我脸颊,“所以呢。”

我羞于启齿,可别无他法,即使剥光我衣服,曝于街头,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撑,我明白让一个背负了三十三载仇恨的男人卸下自己的执着,是多么荒唐,多么自私的请求,也明白沈怀南在病房对朱康所下的通牒是权宜之计,击退便击退了,不能击退,他也仁至义尽。他怎会为半生不共戴天的许柏承站上法庭,力保他无罪。

我都明白。

我不得已装傻。

我抱着他胳膊,“所以我再求你这次,我无耻,我可恶,我下作,你骂我,打我,我不还手,我不记恨,我求你捞出许柏承,在海城,在全省,只有你能做到。”

他扫过我抵在他胯间的胸部,“我对你这副身体不感兴趣。什么样的女人睡不着,我偏偏睡一个孕妇。”

沈怀南俯下身,挨在我耳畔,他口腔里是浓郁的药味,分不清什么药,“林姝,我对你失望透顶。在你眼里,我这点爱,兴许不值一提,它不够满,不够激烈,可是爱这个字于我而言,已经是我毕生最疯狂的事。它曾经太遥远,在我的世界里是死亡的,连一颗种子都无,更谈不上开花。我强行令它抽芽,又明知没有太阳,它不过是昙花一现,必定走向末路,是我非要赌。”

我狼狈啜泣着,在他掌下逃无可逃,退无可退,“没有不值一提,我没有觉得不值一提。”

他手指发力,我被迫仰头与他四目相视,隔着水雾,隔着烟气,他这样漠然,这样麻木,我想起那个温柔到极致,也虚伪到极致,狡诈暗算我,更舍命保护我,在百米火海之中,在殷红胜血的北郊,以肉身抵御枪林弹雨,抵御黄沙漫天。伤我半寸,却舍得用十寸给我撒气的沈怀南。

我崩溃哭出来,“沈匡”

我伏在他膝上,他伤口被全身的重量挤压,我感受到他轻颤,他紧绷着,最终在我绝望哀戚的哭声里,化为粉碎,化为柔软,化为惨败的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