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否则他没法和沈先生交待,这笔账就只好算在受审的许董头上,您盼着许董在里面过得舒服,就老实一些。”
我攥着拳,“案子尚未定论,你们无权拘禁审讯。”
宏武嗤笑,“许董是何方人物啊,省里的巨鳄,财政厅的领导见了他都客客气气,梅尔缴得税养活了大半的海城,他不违法,我们头儿敢碰他一根指头吗?可他违法了,铁证如山,必须服从咱们执法。许太太不懂法,我不妨向您普及,鉴于许董的身份特殊,局里保密调查,一旦罪状成立,下一步就是拘留逮捕。”
我脚底一软,重新跌坐回沙发。
许柏承做过什么,许崇文执掌梅尔时又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倘若朱康非要追查到底,许柏承插翅难飞。
“他被指控什么罪名。”
宏武说,“绑架,偷渡,强迫男子卖淫,违规开办黑工厂,售卖劣质船舶,伤亡事故隐瞒不报。”
我听完他的陈述默不作声。
宏武扭头命令同行的另一名便衣,“查书房和阁楼。”
便衣指着敞开的主卧门,“卧室呢?”
宏武说,“头儿只让查书房和阁楼。”
我拳头捏得更紧。
梅尔财务部目前所持有的账簿皆是假账,由国内的一流精算师缜密测算过,即使负责税务稽查的专家逐条筛查照样不露马脚,而许崇文管制企业期间所有真实账簿都封锁在阁楼的箱子内,朱康目标明确,必定是尹正梧检举的。
许柏承的眼力果然毒辣,他最开始便断定尹正梧不能留,在柬埔寨就该了结他永绝后患,是我阻拦他,不希望他牵涉人命。迄今为止这盘棋虽然是多股势力合力绞杀至此,才将梅尔逼上穷途末路,但沈怀南早已放弃掣肘从棋局退出,他作为最致命的棋子,他撤手了,梅尔足以起死回生,加上宋铂章也死了,宋氏都太平了,梅尔本来稳操胜券,可黄延祥超出了许柏承的控制,我们并非没有防备他,只是相比对沈怀南的防备要少,押注的后果也小。我当初认定沈怀南不仅夺梅尔,夺许家,还会倾覆许柏承,迫害他身败名裂,一无所得,一味和沈怀南缠斗不休,却疏忽了黄延祥凶残程度如此之高,他并不晓得许柏承受制于官官相互的弯弯绕绕,不敢同黄延励正面撕破脸,毕竟按照许柏承平日的手腕,纵然同归于尽,他也万万不肯自己独败,黄延祥的逆水行舟是一场以牺牲家族为代价的你死我活的豪赌,一个反人性的对手,莫说押错宝的我,精于算计的沈怀南也差点着了道,成为黄延祥对付梅尔的一杆枪。而尹正梧留下的证据也算一枚绝杀棋子,辅助黄延祥的大计水到渠成。
便衣的搜查时间不长,大约持续了二十分钟,男人搬着箱子下来,“宏哥,全在这。”
宏武扬脑袋,“砸。”
便衣说,“没钥匙吗?破坏物证不好。”
宏武瞥向我,我整个人魂不守舍,窝在台灯旁。
他耐人寻味的腔调,“许太太恐怕没心情给你找钥匙了。”
我回过神,“有心情啊。”
宏武伫立在硕大的水晶灯下,“那有劳许太太了。”
我莞尔一笑,“我行动不便,我偏不找。”
便衣被我故意的戏弄气得恼怒,他上前怒喝,“哎,你这女人”
宏武当即拽住他,他也怄火,阴阳怪气讥讽,“别冲动,咱招惹不起这位海城最水性杨花的寡妇。”
我缓缓站起,仰着头,居高临下睥睨他,“不错,我是嫁给老头子红杏出墙,可你又算老几,你看不惯我,你有能耐治我吗?”我撩发嘲笑他,“我有得是资本恣意妄为,我的财富能让海城变天,你有吗?”
宏武笑容一收,冷漠与我对峙,好半晌,生锈的铁锁被他同伴凿开,年头过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