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我父亲突发心肌梗并伴有脑溢血,抢救无效病故,他卧病在床可精力尚佳,林小姐照顾妥帖,父亲时常能下地走动。林小姐有孕,我也相当惊喜,算是告慰父亲。”
“可惜许老先生未能迎接孩子降生。”
许柏承望着那位记者,“有缺憾的喜事,亦是喜事。”
我在马路对面关注这一幕,“项昆安排的媒体吗。”
阿季戴上墨镜,“黄延祥曝出你们偷情的新闻有卷土重来之势,许柏承准备用新的热度来转移,他既是许家当家人,也是您孩子的大哥,他对外的回应势必是大新闻。盛文公关部在沈怀南授意下抵挡了黄延祥三天,目前全面退出许黄二人的博弈,他不可能长久地替许柏承扛炮火,他无非恼恨黄延祥言而无信,竟然与自己抢肉,胃口大到吞吃梅尔,许柏承与黄延祥各自损失,他才乐见其成,许柏承会否平息这番风波取决于他的本事,沈怀南的帮衬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在此事倒是不会推波助澜。”
我倚着软垫,“效果不错。”
阿季说,“黄延祥的料很猛,他有许崇文无生育能力的诊断书。”
“他有诊断书早就曝光了,他抻着什么。黄延祥能找到为许崇文做诊断的大夫,一中心医院生殖科的马力。”
阿季问,“没封口吗?”
我说,“柏承将他和家眷一并安顿在外省,给了一大笔钱。”
阿季发动引擎,“钱到位,他会闭嘴。”
许柏承的轿车从十字路口驶离后,我也升上车窗,“去红楼。”
到达红楼,我直奔预定的包厢,立春了可温度还低,包厢的暖气很足,扑面而来的热风与浓郁檀香烘得我瞬间冒出汗,我一边脱大衣一边朝里面走,“我迟到了,路上堵车。”
坐在麻将桌东南角的邹太太打量我新换的手包,“许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吃穿用度的档次更高了,我们的包加起来不敌你半只的价钱。”
我在壁炉上方搓着手取暖,“您又笑话我,好过赖过都要过日子,强打精神而已。”
李太太也顺势瞥了一眼我的鞋子,“是限量款啊,我下月过生日,我就看中许太太脚上这双鞋了,二手我不介意。”
李太太与宋幼卿向来比与我亲近,她是捡着高枝攀,宋幼卿有家世,更是沈怀南的原配,身份正统不言而喻,我是许崇文第四任续弦,在她们眼中出身成谜,肯嫁个比爷爷还大的老头子,十有八九连书香门第小家碧玉都谈不上,丈夫撒手人寰,继子待一个寡妇能好到哪里去,聪明人皆知良禽择木而栖,如果必须抉择一方依附,我也肯定巴结天之骄女的宋幼卿,奈何宋幼卿不争气,草草结束了这场联姻,还落个颜面扫地的下场,满身丑事从阔太圈狼狈谢幕,李太太自知攀错枝头,妄图和我重修旧好,她看不起我是一码事,她不得不屈膝奉承我又是一码事,商界很大却也很小,想要在业内一帆风顺混口饭,既容易也困难,会做人,会站队,懂眼色,是最好的硬件。我讨厌墙头草,可世人大多为生计为前途而随风倒,我再讨厌她的虚伪,也得顾及李老板,以免殃及男人之间的关系。
我笑吟吟,“李太太喜欢,我改日买同款送到你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