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宋铂章狙击的风险与沈怀南交好,后者同岳丈都水火不容,同利聚而来利尽而散的同僚能和谐共处几时,早晚被恩将仇报的他吞噬,何不卖宋铂章人情,共同孤立盛文。黄延祥的存在对沈怀南而言,只是憾失梅尔,而不似许柏承非死即伤的程度,沈怀南觊觎梅尔,一则贪婪,二则报复,扳倒许柏承令江山易主,等于偿了他报复之心,由他手报复亦或借刀杀人,达成所愿才要紧,沈怀南没必要计较报复的过程,他贪图梅尔,单论谋略,许柏承在黄延祥之上,从许柏承手中夺梅尔难于从黄延祥手中夺,落在黄延祥手中,沈怀南窃取更轻松,他扶持许柏承斗赢黄延祥,细究没好处,倘若他没有耍花招,那么他是真的给许柏承让了一步,而且是生死攸关的一步,这一步让出,沈怀南先前所占据的上风功亏一篑,许柏承则起死回生了。眼下的事态,足以证明沈怀南没耍花招。
我压低声,“什么内幕。”
李秘书答复,“王予只和许董面谈,我不在场。总之许董摸查了一部分,盛文送来一部分,钳制黄家是绰绰有余。”
我默不作声。
我早已在男人的权谋斗争之中丧失对真情的信任,名利的诱惑姹紫嫣红,情又算什么,甘愿为情牺牲割舍名利的男人寥寥无几。可沈怀南若放了一马,也只能是出于我的哀求有所动容。
电话接通后,两方都按兵不动,等待对方,那端许久才开口,“你找我有事。”
许柏承恭恭敬敬问候,“黄伯父,您见外了,没事不能关心您健康吗。春日哮喘多发作,我听父亲生前说,您有家族遗传的哮喘史。”
黄延祥不吃这套,“黄鼠狼给鸡拜年,往往不安好心。”
许柏承把玩座椅中间的按钮,车载办公桌缓缓升起,他手肘支在上面,慵懒又散漫撑着额角,“黄鼠狼饮鸡血,事实上只黄伯父吸血我,吸血父亲的遗产,我怎敢不敬黄伯父这位长辈。父亲喜得幼子,黄伯父又非常关切许家高墙之内,我特意来报喜。”
黄延祥不以为意,“是正统是野种,你父亲的体力能否孕育后代,你我心照不宣。”
我屏息静气,没发出半点声音。
许柏承似笑非笑,“黄伯父插手许家内部,插手梅尔,您是何居心,我们同样心照不宣。都非善类,谁有资格指责谁呢。”
黄延祥嘲讽,“你承认了。”
“我始终承认黄伯父心怀叵测。”
黄延祥字字珠玑,“林姝腹中的孩子是野种。”
许柏承镇定自若,不落圈套,“父亲亡故,遗腹子生来没有父亲,像没有家的野草,但不至于是野种,有母亲有长兄,长兄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