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梧犹豫不决盯着咖啡里泡发的烟蒂,“夫人口口声声不干涉,你所作所为却在算计许董。”
我嗤笑,“尹经理从不算计吗。你在紧要关头力挽狂澜时,出发点是义务还是有偿?你自知立功便一步登天,你不图回报吗。追求利益是无罪
的,利益循环是人类本性。崇文待我不薄,尹经理大可放心。”
尹正梧举着杯子沉吟良久,“夫人能否告知,你有何打算。”
我不置一词,拿包起身,“我不亏待尹经理就是,你问打算,我也且行且看。我猜不透崇文和柏承。”我说完朝大门走去。
“夫人留步。”尹正梧叫住我,“我送夫人一件大礼,当我投靠的诚意,您不伤及许董的根本,我自会略尽绵力。”
我饶有兴味俯视他,“什么大礼。”
尹正梧双手交握置于桌角,“夫人不妨去梅尔总经理办走一趟。”
我一愣,“柏承?”他含笑,“有收获算不虚此行,没收获夫人只耽误点时间。”
我不由自主勒紧包带,“尹经理的弦外之音,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内幕。”
他所问非所答,抬腕看时辰,“来得及。”他继续喝凉了的咖啡,“夫人启程吧。”
我神情凝重走出咖啡厅,匆匆赶赴梅尔,我驾车驶入总部大楼时,目光落在不远处的1号车位,许柏承的宾利果然在。
我狂奔上四楼,海城的三伏天日头短,七点钟一过天色便渐渐晦暗,梅尔的员工六点下班,此刻人去楼空,保安巡逻后熄灭了指控灯,楼道里
剩余灯光在穿堂而过的风声中忽明忽暗,道不尽的阴森之感,整层楼只许柏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我走到门外,越过门上的窗口,他大抵刚下会议,领带系得整整齐齐,西服也板正,在镜子前剃着两腮长出的青茬,“几点的酒局。”
“八点半。”
许柏承淡淡嗯。
李秘书说,“许总,这回太惊险了。”
许柏承从镜子里看他,“两天了,你还在纠结吗。”
“我不理解您的意图,有很多途径去探知,这是最危险的。”
许柏承从衣柜内取出一套绸缎材质的衬衣西裤,“我父亲赶赴渤城的同时,我通知尹正梧呈交申请,提出去桦城出差,他批示了。抵达桦城的
当晚,关机前我授意市场部高层将最新的资料复印送去老宅给林董事过目,他没见到林姝,又无法联络我,自然会联络我父亲,那么林姝不在海城
就此暴露。以我父亲对我们二人的疑心,他没理由按下不提,他会千方百计调查,设计,诱供,林姝也早已惊弓之鸟,现在的风平浪静不是好事。
其一他已经一清二楚,其二他即将一清二楚,桦城庄园是私密性的宅院,拍卖会要周惟平出面引荐才可入场,我父亲即便派人出马了,也进不去现
场,他差最确凿的佐证来一击制敌。”
李秘书错愕不已,“制敌?最亲近人的背叛,换做是我,于公于私我都会盖得严实。”许柏承返回座椅,“我父亲制敌,是借此牢牢地压死我,我不服从,不安分,便身败名裂。毕竟父子相残的地步,他十之八九应付不了我,他
最宝贵的梅尔也逃不出我掠夺,干脆先掐住我咽喉。他不到弥留之际,不会给我任何权力。”
李秘书说,“许董是畏惧您。不如就耗几年,他百年后梅尔也只能是您的。”
许柏承冷笑,“有些结论,为时尚早,该是我的,我绝不拖延,拖延等同冒险。”他勾着打火机在指上翻腾着,“我一直暗查我父亲。”
李秘书问,“暗查什么。”
许柏承没答复,我也无暇再听下去,我背上的冷汗瞬间从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