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向空中的咖啡色细毛掠过他眉眼,他眉眼如此朦胧,如此不可形容的忧郁,在阳光的尽头,也仿佛在这座城市尽头,他用那双眼眸的深沉和迷人画下诅咒,诅咒城市的灰暗,诅咒人性的嗔妄。
“你感觉是什么原因。”
我手下不露声色解开他皮带,“年纪大了。”
他闷笑,“谁年纪大了,大到连怀孕都费劲吗。”
他三十三,宋幼卿三十一,倒不算年岁大。
我说,“你有病。”
沈怀南用力捏了一下我脸颊,“再讲。”
我拂开他,比他还横,“就你有病。”
他掌心箍住我脊背,按在胸口,防止我滑下他腿间,“谁也没这方面的病,只是怀不上。”
我把玩着落入手上的皮带,“沈匡。”
他盯着我。
我笑里藏刀,“我想送你一份大礼。”
沈怀南好整以暇,“不是已经送了吗。”他触摸我小腹,“再等九个月,大礼便到我手中了。”
我避开他的触碰,“里头没有。”
他纵容顺从着我,“好,没有。”
我撑着他肩膀,站在地上,“沈律师的家里太和谐,所以你闲得无聊没事找事,干脆我替你找点麻烦。”
我转身走向门口。
“去哪。”沈怀南叫住我,“撂下。”
我故作不懂,“撂下什么?”
“装什么傻。”他像猜中了我恶意发坏,不戳穿,噙着浅笑,“你说撂下什么。”
他扬下巴,示意我手里的裤子。
我举起他西裤,“它吗?我凭本事脱了,为什么撂下呀。”
我说完不等他回应什么,迈出包厢。
我直奔一楼保安室,将一千块钱放在监控器前,向保安说明我的来意,他不知晓其中弯弯绕绕的门道,没有拒绝,眉开眼笑收了钱,用保安室的座机拨出一串我复述的号码,打开免提,“是沈太太吗?”
宋幼卿大抵刚回住所,正在关门,电话那头传来呼啸的猛烈的街风,以及金属门碰撞的闷钝声,“我是。”
“沈先生在我们茶楼喝茶,他的朋友要见一见您,他委托我联系您,请您来一趟。”
她恍然,“那地点是?”
“南区红楼。”
沈怀南与宋幼卿的婚房在和平郡附近,隶属北区最繁华地段,闹中取静的一块宝地,建筑了三十二栋洋楼,贵重程度不逊色景河公馆的老宅,而从北区到南区要四十分钟的路程,宋幼卿不明所以,“现在吗?他早晨离开时没告知我午后有应酬。”
侍者说,“是,您越快越好,沈先生的朋友半小时后有会议,明天就出国了。”
无形中又缩短了十分钟,“范助理接我还是我自己去。”
侍者瞧着我,我比划口型,他立刻答复,“劳烦您亲自来了,范助理在包厢随侍。”
宋幼卿返回车库,迅速发动引擎,“我尽快过去。”
我接住电话,动作利落挂断。
我从保安室朝二楼折返,拦住侍者,“203对面有预约吗。”
侍者查阅了开包记档,“空缺。”
我推门而入,“一壶果茶。”
侍者将点心摆在茶桌,马不停蹄赶到后厨烹煮我要的果茶,我联络了阿季,在电话里通知他,“宋氏集团的秘书部,你有座机号吗。”
“我有。”
“打到宋氏,匿名转达宋铂章,来红楼。然后让荣辉派出几名商业专栏的记者,也来红楼。”
阿季说,“您是筹备曝光沈怀南的婚外情?”
单论曝光,沈怀南和我的丑事早已公开,可一则没落实,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