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插手,我越会没束缚,我和宋世忱有勾连,他一清二楚,我们的勾连百分百出于利益衔接,本质上他与宋世忱在我的规划里没区别,皆是利益的驱使捆绑,只不过沈怀南多一重男女关系的底牌,作为我们互相挟持的把柄,轻易无法瓦解,比宋世忱和我的关系要稳定许多,但稳定不是他放任我和其他男人接触的借口,相反稳定是他行使独占我的权力,他以这种关系阻止我与宋世忱往来才合理,以免我们牵扯越来越多,越来越紧密,紧密加持在他自己身上是好事,加持在他注定要为敌的对手身上,是极大的坏事,宋世忱暂时在宋氏内部位于弱势,可他具备血脉这一先天优势,不成器的荒唐也是过去式了,宋氏与梅尔又积怨已久,宋氏有机会联合业内围剿梅尔,宋家父子不会不把握机会出口恶气,但沈怀南并不是要梅尔战败,他只是要执掌梅尔的许柏承败在自己的计划里,他继而独吞梅尔,谁敢折腾他的囊中之物,他必然将谁视为拦路石,可他出乎我意料的没有阻止我和宋世忱纠缠,我不禁疑心他不阻止的原因,要不宋世忱在这盘棋上无关紧要,沈怀南有充裕的砝码制约他的道行,他很自信自己的制约能力,要不沈怀南在等待宋世忱和我的合作出岔子,等待我们的合作到达白热化时,被许柏承出手毁掉,刚起步的西码头不算大牛,可发展起来的西码头不容小觑,毁掉它并非易事,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如果沈怀南筹谋的是这招,他可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
我指尖搓弄着沈怀南的胡茬,细细密密的,愈加茂盛的青黑色,“他和沈律师,我都信不过,一个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口蜜腹剑,一个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分明有正牌女友,又千方百计设陷阱,为自己的企图不惜左右逢源。”我脱离他的胡茬,沿着他脸部的正中,一路向下蔓延,比划枪的手势,抵在他心窝,“除了宋世忱,讨好我欢心,追逐我动情的男人,还多得是。”
他扼住我手指,我又一次挣脱,又沿着他的锁骨和喉结返回,掰着他下颌,迫使他看清我。像我们虚情假意欢好、各怀鬼胎博弈的那些时刻,我们都试探着看清对方,看清对方的皮与骨,灵与肉,也看清对方诡谲的陷害和叵测的利用,不是他藏着秘密,就是我藏着玄机,他藏多,我藏少,偶尔揭露得彻底,可时隔数日,又泛滥滋生,总有不坦诚,再没有比我们现在更坦诚的了。
他借酒醉吐真言,我借他酒醉肆无忌惮。
沈怀南是醉了些许,但醉得不至于他发癫。他那句动心,确实比以往都真,可比他自己,还是假。
他在捅我的心膜,那层心膜,多数不相干的人,与之都遥不可及,相干的人,能捅多深,多重,取决于心膜的主人为他敞开了多大,多容易触动。
他表露他的动心,也勘测我的动心。
是他多,还是我多,谁会是深渊里垫底的那个人。
沈怀南搂住我,他直勾勾注视着我阖动的唇,老白干迟来的上头,他醉眼惺忪,“他们不及我真心。”
我也注视着他,“是吗。”
我捂住他的眼睛,那双令我无所适从的眼睛,那双有一霎令我迸发期待,期待他喑哑的一声动心是纯粹至极的眼睛,我捂住后,他陷入最漫无边际的黯淡里。
他急渴寻觅我的唇舌,上半身都从床铺耸起。
我后退,躲避着他,扯下内衣边缘的蕾丝装饰,长而窄的一条,绕过他的太阳穴系住,恰到好处遮蔽了他的双目。
“沈律师。”我冰凉凉的指腹压在他火热的满是酒味的嘴唇,“改日清醒时,倘若你还能说出你动心了,我就信你。”
我从他坚实的臂弯内撤离,又望了他好一会儿,他沉沉地睡着,又像没睡。
我关了卧房的壁灯,等电梯的途中,沈怀南并没追出,他的醉,我的恍惚,那样不与人知的燃烧和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