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2 / 3)

,他哪会相信我有胆量玩弄许崇文于股掌之上,我玩弄许崇文,和玩弄许柏承有分别吗,所以他毫不怀疑地把江闻视为眼中钉,为杜绝江闻成气候,许柏承会轮番上演毒辣的手段,而始作俑者的我与许崇文,他同样不放过。”

我仰头,眺望天际划过的一队白鸽,“沈律师猜,许柏承会怎么不放过。”

他也仰头,循着我一并眺望,“总之,你会比许崇文惨得多。”

“许柏承敢谋朝篡位,敢结党营私,敢欺上瞒下,他能做绝丧尽天良之事,但弑父,他有心也必定假手旁人,万万不会沾上自己父亲的鲜血。而那个旁人,便是我。男人枕畔的女人,是最能悄无声息动手的。许崇文治疗心梗疾病的大夫,是许柏承从欧洲聘请的心血管专家,长达七八年的用药,许崇文早已产生药物的依赖性,沈律师多年打官司,见识过吸毒的瘾君子吗?二代公子哥里比比皆是,有一些毒品是急性的,下肚当即快活似神仙,还有一些毒品是慢性的,细水长流得植入,屠戮血液和神经。急性的容易戒掉,戒毒所成功的瘾君子,十之八九是急性的,虽说纯度高,可药效短,它寻求的是刹那的兴奋幻觉,吸食它的人都知道一时的爽快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们往往在深思熟虑后,只尝一口。而慢性的纯度低,吸食的人只当它是平平无奇略助小兴,于是在不知不觉间毁掉了自己。许柏承行事谨慎,他安插的大夫精于世间物物相克的医理,今晚喝胶囊搭配药片,明晚喝水剂搭配药丸,许崇文查验成分,无非查验同时服用的,他怎知药片和水剂是相克呢。”

我直视着西边散开的如滚滚烟浪的火烧云,“曾经,许崇文并未显露他排斥许柏承继承自己的所有,许柏承期望名正言顺,在董事局上,许崇文交付自己的股权,委任许柏承替代自己。后来,许崇文的轻视令许柏承明白,他等不来那天。他之所以还留他性命,是儿子对父亲仅存的亲情,江闻的从天而降,销蚀了许柏承的不忍,他会吩咐我做手脚的。许崇文亡故,我是凶手,他的娇妻图财害命心术不正,许柏承一箭双雕,断送许崇文,惩罚了我。”

沈怀南视线从布满火烧云的天空收回,“好计策。许太太很可怜。”

我冷笑,“拜沈律师所赐。豢养情夫,可触了许柏承的底线。原本拉你入董事局,我有一万个正当理由说服他,偏偏你之前埋雷,将矛头引向男女之情,稍有风吹草动他就起疑。”

他在最末一级台阶上回头,“许太太也坦诚了,他暂时舍不得拔除你,等他舍得了,你也大权在握,万事无忧了,你怕什么。”

风拂过我前额,零星的碎发被扬起,像珠帘遮住沈怀南,他的眉眼在珠帘后若隐若现,“他拔除你和拔除我有区别吗。沈律师,我费尽心机扶你上位,我讨厌功亏一篑,也讨厌冒险,我劝你收敛些,不该暴露的,不该摆在明面的,你就安分守己。”

西装搭在他臂弯,单薄的衬衫灌入寒风,支起硕大的鼓包,他越发的清瘦温润,如梅竹一般儒雅,“做许太太的情人,约束很多。”

我也尾随迈下台阶,“我跟许柏承那四年,被锁在澜园,他带我远行,我便望一望天,他困我在笼中,我便候他归家。我起码给沈律师足够的自由了。”

他一针见血奚落我,“许太太百般驯服,他都不赏你名分,还亲手奉献上自己父亲的床榻,可见男人女人之间一味委曲求全并没好下场。我从许太太的手里得到好下场,就要有自己的决断。”

“你的决断?”我讥讽他,“你有2%的股额,算是梅尔持有实权的小股东,你能罢免他的总经理职务吗?”

沈怀南很直白,“不能。”

“你能耍计谋踢他出局吗。”

他仍旧直白,“更不能。”

“你有资本和他杠吗,杠得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