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承面无表情听完我陈述,“再过来一些。”
我小腹支着桌边,上半身前倾挨近他,“沈怀南成为董事,你措手不及,我的疏忽,可我想要替你谋求大利,绝无私心。”
许柏承拨弄着银色的表盘,“很恳切。”
我趁热打铁,“我对你没有虚言。”
在我自恃解围的关头,他却反手一巴掌,不偏不倚甩在我左脸。
突如其来的抽打轰炸得我天旋地转,我整个人站不稳崴了个趔趄,摔在书架坚硬的边角,结结实实的红木疙瘩在裸露的膝盖处撞出一大片淤青,我匍匐在上面,疼得眼冒金星,好半晌才打着颤爬起。
那一下重击的余威没散尽,我脑子里仍旧嗡嗡作响,“柏承,我不清楚自己何错之有。”
我捂着红肿滚烫的面颊,撕心裂肺啜泣着,“如果我背叛你,当初我在许崇文那里露馅就不会和盘托出,因为失去价值的我,在你的世界没有保障,更求不来怜惜,没有背叛你的我,只感觉挨一巴掌委屈。”
许柏承起身绕过桌椅,“你委屈吗。”
他利落的步伐走向我,我被他逼退着,他拎起我,戾气滔天,扔向窗下的单人沙发,我终于醒悟他为何让李秘书禁止职员经过外面,他打定主意要教训我,揭穿我。他囚困我方寸间,四面八方是窒息的牢笼,只一副钥匙,在他的手里,我寸步难行。
我忽然发觉,我深爱的男人,我深爱五年的男人,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我一度自欺欺人,帮他找理由开脱,开脱他的凉薄,开脱他与宋幼卿的姻缘,我反复诓骗自己。
我刚要挣扎,许柏承猝然扑上来,将我压在身下,“你再乱动,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驱逐沈怀南,在无人之地废掉他。”
他掌控住我脑袋,迫使我扬起脖子,他唇吻着我咽喉,力道很轻柔,他宁愿他粗暴,宁愿他再打一巴掌,好过他暴风雨来临前的轻柔,我想象着他锋利的牙齿咬破我皮肉,吸食我血液,掠夺我呼吸的残忍,想象着他用独有的武器剜割我,粉碎我的一幕,就胆战心惊。
许柏承也的确在这么做。
剧痛刺激着我浑身发麻,他俯身挨着我耳朵,犹如地狱而来的摄人心魄的嗓音说,“是他吗?”
我上下两排牙在磕绊,我难以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勇敢些面对他的审视,“你指什么。”
“我讨厌装傻。你豢养的男人,是他吗。”许柏承尚且温和的面容猛地一沉,“你最近很不乖,谁给你胆量忤逆我,在我的身边耍花招。连养面首的荒唐事,你也敢做。”
他蛮力袭击我腿间,“玩得开心吗,尽兴吗。小白脸的技术,我的林姝是不是不满意。”
我蜷缩在许柏承怀中,感受到他的震怒,我神经线不由自主紧绷,“柏承,表忠心的话我都说倦了,哪次说我诚心实意。我始终臣服你,听从你,是你枉信流言蜚语,泼脏我的忠贞,你信他们,不信我。”
许柏承唇边阴森的笑意一寸寸加深,“信你什么,你的辩词比我的眼睛还真实吗。我所看到的,沈怀南仿佛很得你心。”
我刹那血色尽失,我如此警惕,从最初警惕着沈怀南浮出水面,到后来警惕着我计划的实施,防范我们奸情败露,我自认已滴水不漏,抹平了蛛丝马迹,若非沈怀南三番五次的刻意自爆,许柏承再高明通透,也绝不会现在便觉察。
沈怀南不是性急的人,他是试探,试探许柏承心中我的分量,究竟是区区的棋子,还是有感情上的重量,他也试探我,试探我有无道行与许柏承一较高低,他不愿自己赌注在一个花瓶废物上,浪费大把的精力和智计。
我已经万分慎重,相继拖傅彪和程世洵下水,遮蔽着自己蚕食他筋肉暗算他明日的棋局,却还避不开许柏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