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1 / 2)

他与本阶级的反差,在于他能采撷百花,却不为所动。他并非纯粹抗拒色念的男人,他会倒在他感兴趣的女人床上。

沈怀南不会。

他用自己的生命,在拒绝闯入他情欲深渊的女人。

他要无债一身轻。

包括我们车里的那次。我感受到他的狂野,他的滚烫,没感受到他的投入。

我没走心,他何尝走心了。

男人对欲望的压抑,对女人的若即若离,永远比放纵和堕落美好,理智隐忍是男人令女人最迷恋的品格。

因为沈怀南在我蓄谋的故事里演绎着我失算的面孔,他用高超的手腕抗衡迎战我,我居然情急之下梦到他。

他莫名其妙的入我的梦。

我呛了气,在窒息中奋力推拒他胸口,他在漫长的亲吻后,脱离了我。

我大口喘息着,茫然又无措。

沈怀南抚摸着我嫣红的唇色,“他不接吻吗。”

我没有回过神,“谁。”

他从嘴唇抚摸到我脖颈和胸部,“许柏承。”

我还浑浑噩噩的,“为什么问他。”

沈怀南闷笑,“许太太竟然接吻呛到了。你很笨。”

我裙子里包裹的身体,被汗水洗过,湿淋淋的。

感情游戏真不是谁都能玩得如鱼得水的,在大功告成后全身而退不受影响的少之又少。

心是血肉铸成,它有血肉之情。

我痴痴地,不眨眼,“沈律师。”

他嚼烂那枚花瓣咽下,“什么。”

我说,“苦吗。花瓣长在树上,被虫卵腐蚀,烈日曝晒,风雨击打,是很古怪的滋味吧。”

沈怀南手掌盖住我眼睛,“是甜的。有许太太的甜味。”

我不信,“是甜的吗。”

他将口中残留的沾染了花瓣遗骸的津液渡入我口腔,“是不是甜的。”

我笑了,果然是甜的。

他挪开覆在我眼睛上的手。

我叹气,“花落了。来年不是它们。”

沈怀南跌进我目光里,我仿佛听到他心脏的位置,传来浅浅的,沉着的跳动,一点点变剧烈,变侵略。也仿佛听到什么声音炸开,区别于心跳,它是虚幻的,是幻觉。

这个迷离的吻,又无比讨厌的出乎我控制。

它不似往日,如温柔缠绕的藤蔓,像锋利的银针刺破洞孔,从孔隙里漾出欲语还休的东西,充满一种成年人的寂寞的较量的沦陷。是他的,也是我的,不多,不少,刚好警醒我们它逐渐偏离轨道,逐渐坠入火坑。

它的存在和预示,足够夜幕降临时,各自的回味和后怕。

说来我和沈怀南的亲密屈指可数,带有目的性,虚情假意并且各怀鬼胎。它不会颠覆我们不见天日的关系,不会在我最赖以存活的许柏承的情感世界里搅起涟漪,不会与人所知和毁灭什么,它是有利可图的。

直到此时,它悄无声息的变质了。

我从沈怀南的吻,从他自然而然的拥抱,从他含笑的瞳孔,不深情,也未曾向世人展露薄情的瞳孔里,察觉到击溃人心的复杂和柔情。

它本无关法庭上从容不迫能言善辩的沈怀南,无关他的淡漠冷静,睿智与拒人千里之外的果断。

可我偏偏察觉到。

我受制于许柏承赐予我的不得不相爱相杀的畸形囚牢里,我承认我痴迷,痴迷优秀勇武的男人,这类男人带毒,是高纯度的毒药,连算计和利用都魅力无穷,我被许柏承屠杀了,屠杀了被潜藏的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我开始学习他,学习他的阴险,沉溺于学习他掠夺的手段,沉溺于被征服和征服。

越是千疮百孔,越是伤痕累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