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的经济危机中全身而退,海城的商业版图,数十年扩充崛起,唯独他是屹立不倒。对手战败了一拨又一拨,他在金字塔顶端稳如泰山。此等厉害角色,认错儿子,他能声张吗?无疑是家族的丑闻,他只会宣称江先生你病故,给你一笔封口费,送你远走高飞,你亏吗?”我使了个眼色,尹正梧弯腰,也帮我续了一根烟,“哪怕是一场戏,戏的长或短,戏的精彩程度,取决于你,能捞到多少好处,江先生初来乍到见了世面,搜刮些小小的皮毛满足私欲是情理之中,只要你的数额不触及我底线,我绝不干预你。中途投胎在许家恣意一把,江先生,你也三生有幸了。”我拇指在杯口敲了敲,趁热打铁逼问,“你确定拒绝一桩美事吗?”
江闻迟疑着,“我是平民百姓,斗不赢你们非富即贵的人物,海城首富的势力我有耳闻,他是当地经济支柱产业的大亨,如林小姐所言,他顾忌颜面饶恕我,他的长子呢?我诈骗他父亲,他碾死我像碾死一只蚂蚁。”
敲击器皿的震动感揭过单薄的皮肤,传到我的神经线和筋骨,我感到触电般的麻木和战栗,冲击着我的血液和脉搏。
“这很简单,你投靠我旗下,我在梅尔集团里有高级职务,我力保你,谁也碾不死你,说来”我笑了笑,“崇文的长子是我的继子。我有这层屏障制约他,你投奔我,不失为明智。”
我晃着杯底,余下的半杯酒荡漾出漂亮的漩涡,“江先生,你知晓古往今来,攀龙附凤之人的真正企图吗?”
他双眼赤红,望向我。
“是人脉。许家是平台,是通往名利场的桥梁,你搭上许家,能摄取的资源,利益,和机遇,是你身为百姓可遇不可求的。我明白告诉你,只在梅尔做一个部门经理,一旦赢得许崇文的器重,能少奋斗一百年。成为他沧海遗珠被寻回的小儿子,就算他暂时不给予你名分,他的疼爱,他的偏袒,足以打开你新世界之门。”
江闻手紧紧地抓着杯子,他在挣扎,自我挣扎。
为眼前唾手可得的一切而挣扎。
我阖目养神。
好半晌,江闻说,“我不喜欢画饼充饥的生意,林小姐,您先垫付我酬劳,我急用。”
“你开个数字。”
他咬咬牙,“二十万。”
我轻笑。
他眉头一蹙,“多吗。”
我睁开眼,“多?”
尹正梧附和说,“江闻,我们夫人不缺钱,不妨露个底,我们董事长和夫人的财力都贡献在市里,不夸张讲,能填平一线城市一季度的财政赤字。”
江闻眉头更紧,“林小姐有钱到这等地步,为什么要联合陌生人算计您的丈夫,您能得到什么,是许董事长在防范您吗?”
“我再重申,我们夫妻和谐,我手持梅尔15%的股份,算得上大权在握。”
江闻如实说,“那我更不懂了。”
我面色冷淡,“你没必要懂。”
他深吸气,“能否给我两天考虑,林小姐。”
我把半截没抽完的烟搁在烟灰缸边缘,“自然,相比你干脆答应,我最讨厌你临阵反悔,考虑周全,我们合作也愉快。”
他说,“我会尽快给您回复。”
我看向尹正梧,“你们联络。”
我起身走出包房,尹正梧和江闻进行了简短的交涉后,他随行我离开九江。
酒吧里的气压太低,我犯困也反胃,我倦怏怏的吩咐尹正梧,“你开车。我打个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