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承毫无波动坐在我身下,他分辨着我的真与假,在分辨一番后,他目光柔软了几分。
我哭哭啼啼,“你原谅我吗。”
他亲吻着我嘴角,“原谅你。”
“那你还疼我吗。”
他说,“不疼你疼谁。”
我双眼蒙着酒意,“疼你老婆。”
许柏承闷笑,“我有老婆吗?”
我直勾勾愣着,“有啊。宋幼卿。”
他撩开我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不是被你搅黄了吗。”
我非常认真的冥思苦想,“黄了?”
他抹掉我肌肤内密密麻麻冒出的汗渍,“对,你是罪魁祸首。”
我吓得小脸苍白,“你生气吗。”
他淡淡嗯,“很生气。”
我蜷缩着,噤若寒蝉。
他又吻了我,严丝合缝吻我的唇瓣,“小妖精。生气也拿你没办法。”
他撅着我下巴,我五官在他发力下皱巴巴的挤在一起,他半怒半好笑,“你是不是吃死了我。”
我黏着他,每一颗毛孔都黏着他,黏着他的衣服,他的身躯,和他的体温,“我不要你死。”
他愕然。
“我不吃你。”我满面潮红,嬉皮笑脸说,“我喜欢你,我宝贝你。”
他彻底笑出声。
我又哭又笑的折磨他,没完没了的抽噎,许柏承温声软语诱哄着我,我稍微冷静下来,他便顺势命令司机,“景河公馆。”
司机发动引擎,调头驶上路口时,迎面一辆奥迪也从停车场驶来,沈怀南单手扼住方向盘,面无表情碾过一口颠簸的井盖,井盖周围是积水,轮胎一轧顷刻激起半尺高,水花四溅的刹那,沈怀南精准捕捉到后座我的存在,他抿唇望着我。
寡淡。冷漠。
清朗出尘,又带着在纸醉金迷的故事里一睡方休的决绝。
男人执拗起来,真挺有趣的。
我埋在许柏承的颈侧,哪里像酩酊大醉的样子,眼底还荡漾着隐隐的奸笑。
趁着酒劲向许柏承坦白,我神志不清他也无从责怪,更无从再深究,总强过我清醒时,赤裸裸地揭穿彼此的计谋和污秽的难堪。
那辆奥迪飞快疾驰,两车擦肩而过的一瞬,沈怀南望进车中,恰好许柏承也望进他的车中,他们隔着两块深色的玻璃,像看见了对方,又像没看见。
许柏承一颤。
我感受到他细微的颤动。
他低哑着嗓子说,“老张。”
司机答应了一声,“许总。”
“奥迪驾驶位的男人,是谁。”
司机盯着后视镜里离弦之箭一般远去的奥迪车,回忆了好半晌,“眼熟,我确定见过,却叫不上名字。”
45敏感
许柏承眉间是一团化不开的阴霾,比天色还阴。
他发觉了什么。
那辆奥迪车中,男人的一双眼睛。
温和却犀利。
乘风破浪之势,强悍的穿透力。
酝酿着变幻莫测的风云。
许柏承很敏锐。
如此不友善的眼睛投射,他更敏锐。
沈怀南这出突如其来的戏码,拨动了许柏承的疑心。
许柏承的瞩目才从我们这方挪到宋世忱那方,一个大名鼎鼎的纨绔子弟,骤然间一击制敌,以狠辣策略拍了许柏承黑砖,不惜葬送自己的姐姐,还联合我狡兔三窟,胆大妄为又一鸣惊人。许柏承平生深恶痛绝被撬墙角,被暗算,况且暗算他的人是他从没搁在心上的小角色,他对宋世忱一直不屑一顾。
同是财阀之子,莫说出众的许柏承,其他的二代大户也没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