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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踮脚,兴致勃勃张望金碧辉煌的大厅,厅内的喷泉池水柱交叉错落,遮住了混乱的现场,仔细看,不难看到一南一北相对的中年男人在唾骂,争执得愈演愈烈,杜董事长西装革履,傅彪是老样子,昂贵花哨的褂子,大墨镜,墨镜在推搡中被杜董事长撅折了一支镜腿。
我憋笑,“真热闹啊。”
李秘书说,“夫人,要请示许董处理吗?”
我瞪他,“崇文很闲吗?小事也叨扰他,我承办宴会的衣食住行就像考试,学生呈上的答卷不合格,老师会失望的。崇文责备我,我在梅尔还能立足吗。梅尔董事局、海城的商界会怎样评价,许董事长的夫人懦弱,自己惹出的烂摊子都无能圆场。”
保安和礼仪小姐都分散在两侧观望,没谁主动掺和,几名各家企业的高层在劝架,可收效甚微,我靠着车门,嗑瓜子冷眼旁观,在他们最不可调和的阶段,我佯装着急冲了上去,阻拦他们肢体的冲突,扮演和事佬,“这是发生什么了?傅老板,杜董?众目睽睽的,二位老板何苦不顾形象了?”
杜董事长几近癫狂指着傅彪的鼻子怒骂,“你这个下三滥货色,你也配太岁头上动土?你老子没教你,亏心要夹着尾巴做人吗。”
“太岁?”傅彪保留体面,勉强没有像杜董事长疯子般的嘶吼,“你是太岁?我不配,你是什么好货?”
他们又面红耳赤交手,我后背扛了一拳头,忍痛横在中间,誓死分开了杀红眼的两人,“杜董事长!我的疏忽,我事先没考察清楚,我是初次替崇文料理公事,梅尔对内,我犯错他能包涵我,宴会对外,但凡有风吹草动的,我不好收场了。您不知者不怪,我向您赔罪。您与傅老板大庭在广众下撕破脸,同僚议论如沸于您的口碑也不利,您是不是赏我个薄面,我亲自送您上楼?您想住哪间,我来调试。”
我终究是梅尔名正言顺的老板娘,梅尔财大气粗,规模在省内都首屈一指,杜董事长权衡再三,不敢太忤逆我,造成我下不来台,也损害许崇文的气派,他咽下这口气,“许夫人,我是给您面子。”
我忙不迭附和,“杜董,我记您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