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而看孟姣，时而看李九，一来一回，我噗嗤笑，“傅彪可不会选女人，弃自己致命的把柄。”

我起立，围着他们二人兜圈子，“患难见真情。你们互相保护，背叛了傅彪，奸情已败露，他是绝对不轻饶的。好在我这人并非不仁不义，你们肯效力我，和盘托出仓库的信息，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我不会泄密谁背叛了傅彪，而且我还会协助孟小姐立一桩功劳，就说我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你都死守傅彪的底线，他会更宠你，你也好解释自己的伤痕累累了。周六，我会直捣傅彪的仓库。”

我看手表，“还富裕三天零七个小时，你们想法子编说辞脱身吧。”

李九一脸不相信，“你不怕我们向傅爷汇报，转移仓库里的货物吗。”

“你有胆子吗？”我语气可笑，“我的人立刻动身前往仓库，傅彪转移时，我们会跟踪他转移何地，他就地销毁，只怕没销毁完，警察就赶到了。”

我视线徘徊在通风的天窗，一扇连接303，一扇连接305，味道是305传来。

我不疾不徐逼近304的房门，拉住扶手，“听从我，尚有一线生机，你们在这三天零七个小时的时限内，但凡翻了我的船，我告到傅彪面前，他的品性，宁可错杀一千，绝不遗漏一个。”

李九瘫坐着。

我从包厢出来，直奔大门紧闭的隔壁，我破门而入，临窗而立的男人一怔，随即从玻璃上凝视我，“你怎么知道我在。”

我环顾着四周，冷冷清清的，桌上连茶点都无，只一壶凉透的碧螺春。

“我嗅到沈律师的气味了。你的气味指引着我寻来。”我慢悠悠挑开壶盖，“在度假村不吃不喝，霸占个厢房偷听，客人都效仿你，度假村不赔死啊？幸好你窃听目标是我，我犯不着和自己人打官司，否则泄露客人商谈的机密，江都会被告上法庭的。”

沈怀南伫立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他笑问，“许太太舍得将我告上法庭吗。”

“我舍得告。”

他说，“你告不赢。”

他手边放着烟灰缸，他掸了掸烟灰，“许太太心知肚明，海城乃至省内，律政界精英渴望扳倒我取代我的不计其数，至今无人成功。”

我脚后跟抵住门，关上，“沈律师做事滴水不漏。”

“不。”他又掏出一支香烟，接着快燃尽的烟头蓄上，“我吃饭的饭碗，不是那么容易砸的。我敢出人头地，就敢独树一帜。”

“沈律师在暗示我，你运筹帷幄，所向披靡。我得抓紧搞定你，别被心怀不轨的女人抢先收入囊中。”

白雾蔓延，他在一帘雾后徐徐吐之，“这样的女人，不在少数。”

我瞧着他。

他意味深长，“遗憾是我不感兴趣。”

我摇曳生姿靠近他，一扯他领带，“沈律师感兴趣我。”

他被烟雾所笼罩，“就喜欢已婚的。”

我轻笑，“我喜欢未婚的。”

他说，“真巧。”

304传出叮叮咣咣收拾地板的噪音，坤包里的手机也震动着，我迈出305，尹正梧在廊檐下，“夫人，孟姣是送回傅彪的公寓，还是丢在半路。”

我挡着屋内的沈怀南，不想被尹正梧撞见，他也识趣，始终都目不斜视。

“丢半路。你送回公寓，岂非不打自招。傅彪能放你们安然无恙吗。我让孟姣转告傅彪，是我在兴风作浪，我有理由，因为傅彪不敬我，我报复他。我不向孟姣说清始作俑者，傅彪会算在许崇文的头上，认定是自己翻出梅尔的税务问题导致激怒了许崇文。许崇文在避免男人间的斗争，我得替他打掩护。孟姣受苦，傅彪没捉到现行，他有心秋后算账，只凭红口白牙和梅尔宣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