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2 / 3)

论都包揽自己头上,挽救宋氏的股票动荡,她也算对家族尽心了。沈律师怎就断定她来探我的口风呢。”

沈怀南有一搭无一搭抚着笔筒镌刻的木纹,“宋氏千金是一颗蛋,有缝,苍蝇叮咬;无缝,苍蝇嗑出缝也叮咬。许太太对宋幼卿不友好,是她自己,她父亲,许柏承都看在眼里的。她一脉相承的亲弟弟暗算她,她会勃然大怒,可她能手足相残吗?宋铂章对唯一的男丁是打是骂,能驱逐家门血亲不认吗。宋世忱的后果,远比许太太的后果好得多。我明白许太太的盘算,你答允给宋世忱垫背,是不作数的口头协定,你实际要他给你垫背,祸水东引所有的罪责,引向他顶包。许太太是小女子,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既是小女子,就该利用它的优势反水耍无赖,宋世忱死咬你违约,不免失了男人气度。”他拎起笔筒,逆光擦拭纹路间的尘埃,“许太太的盘算,宋世忱大抵也明了。他之所以装聋作哑,是因为不与你合作,他独自搅不乱一池水。东窗事发谁来托底呢。许太太片叶不沾身,万一惹恼宋世忱,他捅破你和许柏承的奸情,你在海城还能生存吗。你的优势是性别,宋世忱的优势是你不可告人的隐晦。宋幼卿这桩艳闻,许太太洗不清自己的嫌疑,你顾及隐晦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洗,这是宋世忱会找上你结盟的缘故。”

我深吸气,“沈律师坐山观虎斗,看宋氏梅尔搏斗不可开交,你预备坐收渔利。”

他眉目带笑,一语道破我心思,“许柏承借助岳丈的势力抗衡许崇文的如意算盘成空,他一心扑在弥补自己大局,暂时无暇娶妻生子,而许太太足够在暂时的一年半载里,力争大权在握,勾住许柏承,将支离破碎的感情也反败为胜。宋幼卿败北,许家的儿媳后继无人,许太太又可自欺欺人,哪怕你们的感情趋于失控,与你最圆满的谋算事与愿违,终有一日你们反目了,他的姻缘成一桩,你就出头搅黄一桩,许柏承一辈子是孤家寡人,也一辈子只属于你。相爱不得,相杀也自得其乐。至于我”他懒散倚着椅背,“没有许太太的搭桥,我进驻梅尔是痴人说梦。你早已做两手打算,部署了假私生子,许崇文届时要查验血样,许柏承就在你的床上,你偷梁换柱还不是易如反掌。我唯命是从,你就喂我甜头,我略有挣脱,你就以你的方式来训诫我,没收你送予我的一切,在梅尔,在许家,在上流阶层,我抗争许太太,如蝼蚁抗争大象。我有再多的计谋,只手遮天的许太太遏制我发挥是绰绰有余的。”

沈怀南究竟是怎样的男人。

他历经了什么苦难,什么残忍毒辣的训练,他的眼洞穿人心,能缠死对手,缠到对手的五脏六腑都赤裸,缠到对手吐出心肠,暴露自己不与人知的诡计和人性。

我不由自主攥拳,“沈律师可知,在众多达官显贵的眼中,你的剖析力,你的放肆,可贵又可憎,可留也可除,高处不胜寒往往最忌讳没有秘密,秘密是贵胄的遮羞布和保护膜,你堂而皇之揭开遮羞布,稍有不慎,多疑的雇主能葬送你。”

他笑意深浓,“葬送我什么。”

我折返,匍匐在办公桌,“读史书吗?地位悬殊的两人,地位低的掌握了地位高的见不得人的秘密,地位高的担忧他传播会殃及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让地位低的永无开口的可能。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大自然是,社会更是。我的阶级远超沈律师,沈律师要懂得屈服和闭嘴。”

沈怀南直面我的严肃,他笑意又加深了一重,“屈服和闭嘴,还要讨好和殷勤。”

我直起身,“不错,孺子可教。”

他耐人寻味,“多学点花招,服侍许太太。”

“我不需花招。”

“蛮力吗。”沈怀南的眼窝不似许柏承幽深,许柏承最俊美便是那双眼,介于欧美男人和亚洲男人各半的风格,他从不落泪,无心的男人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