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端详我,傅彪急了,手肘磕随从的肋骨,“聋了吗?林小姐!”
随从立马鞠躬,“林小姐。”
我厌恶没搭理。
傅彪大概喝了不少度数高的洋酒,他满面猩红,笑吟吟咂吧舌根,“上次在蒲城来去匆忙,今天认真一瞧,许董艳福不浅啊,林小姐皮肤白嫩,该凹的地方瘦,该凸的地方鼓。”他晃晃悠悠挪过来,“肥仔。”
扛着他的随从答应着,“傅爷。”
傅彪流里流气,“你说呢?”
肥仔说,“傅爷说得对。”
我眉头紧锁,“傅老板,你嘴巴干净点。”
傅彪笑眯眯,“林小姐,你们夫妻不和谐,我知道。我是卖药发家的,省里的医院,药店,制药厂,我都有熟人,八年前许董的身子骨就垮了,省内省外求医问药,他有心藏着掖着,可我神通广大,我能打听。一个男人没本事上床,就是残废。”
我脸色陡然大变,“你少信口雌黄。他身子骨是强是弱,你比我还清楚吗?”
傅彪打个酒嗝儿,肥仔淫笑,“傅爷,您换口儿了?看上烈女了啊。”
傅彪接连打嗝儿,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臭味,“我不只是换口儿烈女,我还换口儿有男人的烈女,别人的老婆比自己的女人香,点起炮才畅快。”
肥仔挤眉弄眼,“傅爷,谁家老婆啊。”
傅彪醉态朦胧的三角眼来回梭巡我,像剜肉的镊子,说他醉,也清醒,说他清醒,也委实过分,德行糊涂失态。
“谁家老婆不重要,重要是炮仗响不响,下面通不通,闷葫芦一样,水泥板一样,玉皇大帝的老婆,我也嫌弃她。”
他们笑得更大声,左右两侧的手下架着傅彪从几米开外逼近我,我后退着,被他们一步步逼入墙角,“傅老板,我奉劝你停下。”他置若罔闻,我呵斥他,“傅彪!你看仔细了,我是林姝。你少摆出下三滥的招数。”
他挖耳朵,“林姝?”他问手下,“你知道吗?”肥仔配合傅彪胡说八道,“傅爷,林姝是不是那个芙蓉巷红姐的足疗店里,一晚开六次钟的妞儿?”
他手下不认得我情有可原,鱼龙混杂的窟窿里聘来的,素日没交集,想认得也无处认得,但傅彪是明知故犯,他拨正脖子上系着的金玉佛,还未开口说什么,胡经理处理完毕另外一间包房的事宜,他转场下一间包房时,察觉到我这边不对劲,便多个心眼,装作看消费单,迂回到混乱的211门外,他赔笑,“傅老板,您不玩了?是丽丽的酒量您不满意吗?”
傅彪揉着钝痛的太阳穴没回应,肥仔没好气,“傅爷玩不玩,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