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固定有数百亿,但同一投资商的注资,所影响的丰厚的连锁效应是不可估量的,代表广发借贷领域的正面性和弹性,行长会活泛心思是情理中。
许崇文拆了西装扣子,我从他身侧帮忙褪下,也递给部下,“邹铭实要我卖他面子的吗。”
下属说,“邹铭实致电梅尔的秘书部了。”
许崇文直奔泊车的街边,“邹铭实原话是。”
下属拉开车门,“您和宋董事长是亲家,他是宋董事长的左膀右臂,广发和梅尔是多年合作户,您无论如何,也扶持他一把。”
许崇文目视前方交错的车流,“广发放款,我偿还利息,从没更紧密的往来,广发谈投资商与我何干。邹铭实强出头,想必他的亲家有求于我,没由头联系我,他担任中间人,广发能求上我之处,恐怕关乎梅尔。”
高层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许董,广发的业务和梅尔不沾边啊,广发的客商肯定和梅尔也不沾边。”
我说,“广发向省内各界金融、个体、娱乐等企业房贷收息,循环放贷,循环收款,银行和企业的规模大,资金链更会时常断档,小钱没用,大钱的窟窿,你填得上,上下家保不齐出差池,良性的不间断的融资是运作的活力。资方对广发注资,不在乎执行董事的权力,他在乎的只有利益,给资方分红,是国内外的私企、中外合资企,必不可少的一环,为什么海外的客户非要给广发注资呢?除非海外是噱头,打消我们的疑窦,压根就是国内的客户,汇款账户设定在国外。”
他们醍醐灌顶,“许董,夫人是与您的揣测不谋而合吗。”
许崇文冷笑,“船舶的款项到账后,让财务部将广发银行的二十亿贷款缴清,切断利益来往,邹铭实还张得了嘴吗。”
“邹铭实现下约你,而你生意上的尾款结清还需一段时日,没有实质的兑现,他哪是好打发的。”
许崇文弯腰坐进车,“你有什么想法。”
“邹铭实今晚的酒局上百分百有广发投资商委派而来的相关人员,你喝几杯就装醉,先敷衍邹铭实这关,然后借口出差,嘱咐销售部抓紧催尾款,闹得动静越大越好,梅尔与下家合同涉及支付尾款的条例是十五个工作日内,款项几天中你收不回,这时再对外放出口风,你要和广发终止合作,哪怕用私人账户的钱还给广发,也即刻就割袍断义,表明你坚决的态度。”
许崇文缄默,他凝视我。
“剩下的,我们拭目以待。宋氏梅尔两方的亲事处境很尴尬,都较着劲,宋铂章是女儿,我们有分毫欺压或者不礼待的行为,都遭恶意解读,就算你们没有过招,宋铂章也占据上风了。广发的资方大概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买他的账,资方对梅尔的意图没得手,他还会无缘无故的注资吗?广发只能白白兴奋一场,广发行长鸡飞蛋打,他会服软的,他用贷款道德绑架你答应资方的无理条件,你被胁迫,逼急了形同陌路,凭借梅尔的信义和知名度,从任何银行贷款都易如反掌,但海城的龙头企业与老伙伴广发解约,外界必定众说纷纭,广发的独裁和不良诚信是洗不清了,广发为稳住你,稳住口碑,会降息或是原有利率上不涨的前提下持续借贷你。邹铭实为亲家而开罪了你,他同样会主动讨好你弥补转冷的关系,我们是间接给宋氏下马威,宋铂章的肱骨之臣,向你再三妥协,示好,无疑打宋铂章的脸面。”
许崇文自始至终都不吭声,只聆听。
高层说,“夫人,您是预备与广发断绝吗?”
我指正他,“你错了。广发这笔融资的资方点名梅尔,具体索取什么,看上梅尔哪一方面的营生,他们私下商议过,广发行长一清二楚资方提到的条件是崇文很难接受的,触犯梅尔的底线,崇文未翻脸是给足他排场,广发行长失望归失望,也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