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接到指令急忙赶回办公室，窸窸窣窣的噪音在电话中爆发，她询问，“是您接手的林姝女士的私人案子吗。”

沈怀南淡淡嗯。

“您查什么。”

沈怀南一字一顿，“注意事项二项的十七条款，罚金倍数。”

女秘书检查后说，“十倍。是涂改过的。代理人一栏，您签署了名字。”

沈怀南一言不发看向我，他脸上仅剩的笑容也收敛。

我却笑了，我比划口型，“意外吗？”

沈怀南说，“我清楚了。”

他终止了通话。

我仍旧缠着他，像藤蔓，像毒蛇，缠得不亦乐乎，缠得忘乎所以，“沈律师生气了吗。你寒涔涔的眼神，我有点冷。”

他喜怒不辨，“冷就穿好衣服。”

我没有任何动作，“反正陌生人走过，是沈律师百口莫辩。”

我声音漾笑，“我栽跟头，是图情，假设沈律师也栽了色上的跟头，你图什么？”

我唇挨着耳朵，“沈律师有色欲吗？真的没有，还是假正经。”

沈怀南面无表情推开我，我又缠上，他再度推开时，他直接把我两侧的细带从肩胛拉上。

他斩钉截铁，“我说过，我对许太太这类女人不感兴趣。”

我一瞟他身下，那处被裤子遮掩住，我也看不清，我诈他，笑色更深，“没兴趣吗。沈律师自己摸了吗。”

他深吸气，不着痕迹呼吸着，压制自己无法按捺的滚烫。

我满不在乎的神情，“沈律师不缺钱，你缺阶梯。梅尔董事局的一席之地，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事在人为。”

他下颌滋长出浅浅的胡茬，我轻抚了一下，他一把扼住我，“许太太”

“自重。”我抢先他。

沈怀南抿着唇。

我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便走。

我相当的忐忑，相当的不安，每走半米就心慌一重，沈怀南必定能识破我在拿乔，用一拍两散的方式钓他上钩，他识破与否无关重点，我需要他，他亦需要我，他应该非常不喜被人捏住软肋的感受。他原本只认为我发现了他借助萨普事件从而靠拢宋铂章，我会因此发怒，他也筹备了一套说辞安抚我，所以敢于在此等我。至于他的来历我是浑然无觉的。毕竟沈怀南早就做过铺垫，他向往上流阶层，向往商人的权力，我即使撞个正着，也只当他在梅尔之外还打起担任宋氏股东的主意，我会忌讳他贪得无厌，忌讳他有背叛我的可能，却不会影响他进行的企图和用意。

我这番点到为止，对沈怀南是突如其来的变故。

我快走到楼口的下一秒，他叫住我，“许太太。”

我顷刻闭上眼，止步在那块破损的青石砖。

果然我赌赢了。

我无所谓扭头，“沈律师有事吗。”

他二度焚上一支烟，“你想怎样。”

我笑着说，“你接触宋氏这么久，宋氏董事局掌权的股东，你有所了解吗。”

他舌尖舔着过滤棉，将一枚烟丝吮掉，“有。”

我抻平方才在纠缠中裙摆被压出的褶皱，“宋铂章最信赖的部下郑培恩，有什么嗜好或者短处吗。”

昏暗里沈怀南的面庞蔓延过雾气，他明亮的眸子也一晃一晃，“许太太要做什么。”

我不慌不忙折返他跟前，“沈律师，你输了案子可以在下一次无所不用其极求个漂亮的翻身仗，抹杀你的耻辱和阴影，而我所处的博弈，一旦我输一次，会赔上全部。我最依赖的男人就是被这盘博弈毁掉的，它的欲，它的快感，让他面目全非。我痛恨它，但我时至今日也身处这盘局中，从不得不受制于许崇文演变成我渴望掌控它，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