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健硕的身影正在房间外的简陋灶台上生火,烧起一锅刚铲的白雪。

他身上穿着极具质感的长款毛呢大衣,里面照旧穿着量身定制的衬衫、西装。本就高大健硕的身材,穿着大衣更加显得俊美威武。

浓烈的阳刚成熟气质在一片简陋的砖瓦房外显得格外突兀。

崔檎身上有种自得其乐的自在和适然。

即使身家不菲,对穿着等生活品质苛求到极致,仍然愿意去做一些放低身段的事情。

比如用金贵的鳄鱼皮靴踩在生锈的铁锹上,铲几篓白雪下锅。

比如脱下皮革手套,用他保养得当的双手,亲手劈柴火塞进土灶。

在他身上,即使外表捯饬得再如何矜贵华丽,内质却始终看不到一丝骄矜浮躁之气。

反倒是有股天然的朴拙刚烈,很奇妙……形容不上来这种感觉。

岫岫听见动静就自然醒了,披着被子靠在窗户边,看男人烧雪煮水。

越看崔檎越入迷了。

只觉得他很好,分外好。六巴4午7流4舅<午,蹲全夲

外表看是个对生活质量苛求的精英人士,实质上他身上有种看破很多事的通透洒脱。无论身处何处,都能自在随性。

她忽然想起崔檎的出生。

刚认识的时候崔檎跟她说过,小时候家里穷到没米下锅,他一路混社会当服务员做男模什么都干过,后来结识了贵人才一步步逆袭走到现在。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无比让人欣赏,随时令人惊艳。

“汪汪汪”

“嘤嘤汪汪汪”

窗外小狗叫得格外欢脱。

雪地里响起“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窗框之外也传来郑鹤尧清澈柔和的声音。

“崔哥早。村委会烧好了热水,可以去端过来,省的烧了。”

“那可不行。你们河里的尸水不能用,她娇贵惯了,水不干净身上起红疹发痒。”崔檎说。

郑鹤尧闻言顿了一步,他这些天都在村里,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岫岫起了没?我给大家带了热乎的烤地瓜。”

一听烤红薯,她这时才闻到窗外弥散的淡淡甜香。可能是一路过来天太冷了,香味被冲得很淡。

她刚要出声打招呼,视线里就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沉默地站在火边,冷毅的面庞上有一双深邃如黑耀晶般的眼睛。

“鹞子…”

看见他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云出岫扑向他的怀抱,紧紧抱住温热的躯干。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快吓死我了!”

鹞子刚刚复苏,神情有些迷蒙怔愣。

他下意识去抚摸岫岫的头,却在碰到她发丝的时候,按压住内心的悸动喜悦,收回了手。

……

夜晚,云出岫和男人们围着篝火说说笑笑。

繁鹤骞的心情一直阴郁低沉,早早地避开人群去休息了。

郑鹤尧住在村委,最近忙古城开发的事情没事不会过来。

火边就剩下崔檎、鹞子和她。

自从鹞子醒后,比往前更加寡言少语。

以前云出岫逗弄他的时候,他还会说两句,现在一整日一句话都不说,兀自沉默。

这样的鹞子,给她的感觉很陌生很奇怪。

她奋力挑起话题逗鹞子,他依然冷冰冰的无动于衷。

难道说落水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变淡了?

农村的夜晚总是无聊至极的。工地上的人都睡得很早,崔檎把她料理好后也去休息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