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不报仇!”

“哥哥,我好痛苦,快送我走!”

胸膛瞬间被一团血煞贯穿,灵体转过来时,是记忆中妹妹那张活泼可爱的小脸,此时却双目充血异常恐怖地瞪着他。

繁鹤骞不敢置信眼前的景象,颤抖地伸出手去抓住家人的身影。“奶奶…爸…妈,楠楠。”

又一团血煞迎面冲击他的躯体,开过天眼后阳人磁场削弱,被那团怨气冲天的能量撞得躯体一震。

“阿骞,为什么还不给我们报仇!怨灵入不了轮回,妈妈过的好痛苦…”

那团血煞是与他模样相似的成年女性,浑身滴血,头颅上双目空洞,死前曾遭受非人折磨,眼球被活生生剜除,道道血柱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他激动地伸手,试图抓住一团团家人的身影。“原来你们一直在!原来你们一直都在!”

黑龙河畔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他孤寂地站在风雪中,任凭团团怨灵穿体而过,被灭门之痛纠缠经年。直到开了天眼才发现,全家六口竟然至今为止死不瞑目未入轮回。

“是阿骞没用,报不了仇,害你们死不瞑目。”

“十七年了…已经十七年了!我始终找不到他!又该拿什么祭奠你们的亡灵。”

悲风怒号,暴风雪席卷湍流,凝结冰面的黑龙河水拍打在岸边,炸裂开无数刺骨冰锥。

他眼中一片灰寂,跪在雪地里放纵怨灵肆意夺舍躯体。

“哎。”小道士叹息着摇摇头。

“骞哥也是可怜。枉死之人冤屈未洗,不过地府不入轮回,只能飘荡在世间纠缠至亲之人。”

他乍见家人亡魂,心灰意冷悲痛至极,思绪和身体逐渐不受控制,任血煞穿进穿出肆意发泄怨气,甚至主动让出躯体主权供怨灵夺舍附体。

风雪里又闻一声叹息。三清铃忽然大振,在他耳畔阵阵作响,鹿远的声音从风雪里传来,“故人已逝,生者如斯。大姐还在河里等着,你就止步于此不救她了吗?”

“岫岫…”繁鹤骞忽然有了些意识,从怨灵的纠缠中逐渐醒神。

“屏息凝神,关闭五识。视之不见听之不闻。”鹿远的声音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