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一根弦霎时间绷紧。他向那处奋力游去。
越游越近……亮光却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不见……
在冰冷的河水中,彻底失去了光明。
他伸出手去向四周探寻,突然碰到了冰凉的肉体。触感柔嫩……体温冰凉……
他紧紧攥住那只柔嫩的细臂,触碰到她体肤的一瞬间,一股密密麻麻的细流钻入他掌心。
是他的心在颤悸!
是她!是她!鹞子将她的身躯拉入怀中,内心涌现出无限欢喜。
他拖着她的头浮出水面,在湍急的河流中艰难地对抗着水力向岸边游去。
暴风雪越来越猛烈,卷起千万重叠浪。刚把云出岫拖出水面,两人的身形又瞬间被大浪打翻。
如此反复几次,水力越来越大,水下压力逐渐加强,他紧紧抱着她在旋涡里翻滚,忽然听到了郑鹤尧的呼声。
“鹞子!向我这边游过来!把她交给我!”
郑鹤尧在河面那处奋力游过来,试图将二人拉出旋涡。
鹞子看到了希望,在奔腾的冰流中将她高高托起。
他仰头亲在她唇瓣。两唇相贴处,将最后一口气渡到她嘴里。
他认真地看了一眼云出岫,她的安危由他保护。只护她生,绝不许她死!
“郑鹤尧!我把她交给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鹞子的声音在暴风雪中力竭喑哑。他向着那个男人的方向,毅然决然将她推了过去。
两股助力冲击之下,男人的身影被迫卷入旋涡巨口……
涡流轮转,湍急不止。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鹞子的身形坠入冰河深渊,一点点消寂在河面。
3、三清铃响
3、三清铃响
凌晨两点,冬夜气温降至最低。
零下负1摄氏度,河面上迅速凝结出大片冰块。湍流的冰河渐渐蒙上一层壁障,将湍涌的冰流尘封于渊底。
嘎吱嘎吱嘎吱
积雪被沉重的脚步踩出微弱的呐喊。山隘口的悬崖底下,拖出一道长长的雪痕。
郑鹤尧冻得手足发紫,已经失去了四肢知觉。颤抖地用僵硬的臂膀把她搂进怀里。
“岫岫…醒醒…岫岫…”
他紧紧抱着浑身冰凉的云出岫,解开自己的衣服,将她贴在温热的胸膛上。
“岫岫…要醒过来…”
怀中人冰凉的体温,让他寒到了心尖。僵硬的大手不断抚摸着濡湿的小脸。一遍又一遍,滚烫的泪水滴到了她颈间。
云出岫睡得沉寂,鼻翼处没有一丝气息。
颈间脉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体表已经凉透。长时间的溺水让面颊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空洞得如同一具尸壳。
两人的体表温度,一点点凉透。
暴风雪下了一整夜。冬日凌晨的气温,让黑龙河彻底凝固结冰。
岸边的河流不再湍急汹涌,惊骇的凶浪被封入冰下暗流底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风雪稍减,冰河成冻,黑沉的黑龙川隘看似恢复了平静。
鹞子的身影再没能从黑龙河里起来。
她也没能如同二人所期盼的那样,溺水后苏醒……
一切都静悄悄的,唯有呼号的风雪席卷黑龙河岸。
郑鹤尧抱着她静静坐在雪中,泪眼在风雪里凝结起点点冰霜。
冻红的面庞上,柔情不再。
冬夜气温极低,又经过了冰河洗礼,他的四肢已经完全冻到僵硬。以相拥的僵化姿态静静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暴风雪将两人的身影层层重叠,覆上厚厚的冰霜白雪。
如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