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兴奋地冲姜月丘挥手,眼底涌动着纯澈的波光,气质明艳盖过满池红莲。她拨开小路两旁高大的荷叶柱,向几月不见的小叔跑去。

姜月丘站在重重叠叠的莲影中,向他的娇花张开了怀抱。

抱入怀中的瞬间,娇小的身影带起满池清芬涌动,阵阵滔天红浪在洞庭湖里肆意泛滥,山水颠转。

满山晴光穿过重重花影,摇曳着投射在二人身上。

“男男,几月不见,有想小叔吗?”

姜月丘抬起她的小脸细细端详。才几个月而已,又比之前晒黑了好多。先前及腰的长发如今只剩到耳畔。

男男开心地扬起笑脸,目光炯炯有神,整个人虽黑且瘦,却神采奕奕,散发着凌厉的锐气。

她伸出手,勾住姜月丘轮廓分明的下颌仔细审视。“小叔还是这么好看!跟我梦里一模一样!”

“小叔也不去屋里待着,外面太阳那么晒,等的多辛苦。”她心疼不已,十指紧紧相扣。脸上却忍不住笑得明媚张扬,眉眼弯弯。

姜月丘揉了揉她的头,牵起云氏最小的女儿向祖宅走去。

祖宅外,鹞子把斯宾特停到地下室,和云氏的表亲晚辈上官麒麟每人两手大小包裹拎进门。

官麒麟拎着大小箱子一路穿过四角院子、重重折廊,又穿过满池睡莲的庭中院,终于累死累活到了前厅。

“姨爷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凭什么表姐回家有人接,我回来还得拎这么多东西!”

官麒麟一到祖宅就开始变回二世子,忍不住朝屋内撒娇。

可一进门,顿觉满室气氛凝滞。

表姐笔挺地跪在正堂中央,首座上的姨爷爷云辅仁面色不善,正拿着家法戒尺在掌中摩挲。云辅仁旁边的小表叔姜月丘倒是面色如常,只是眼神一直落在跪着的表姐身上。

云辅仁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看见门口畏畏缩缩的上官麒麟,那双久经沙场龙威虎猛的眼神一瞪。官麒麟就立马跑到前厅跟着表姐跪下来,还很自觉地举起双手,献上掌心。

他撇撇嘴,虽然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事,但跟着受罚就没错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人犯错,两人受罚。

“打便打吧!快些打!小爷我累了一天还想早些休息。”他嬉皮笑脸地说。

云辅仁听见这话,气得更甚,一柄戒尺就往上官麒麟手心打去。

“哎哟!”官麒麟一声哀嚎,被打得瑟瑟缩缩收回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姨爷爷。

云辅仁拿着戒尺在空中恐吓挥舞。“你呀你呀!这头红毛,老子我看着就不爽!”

又是啪的一声,官麒麟又挨了一尺。

“你们这两个小畜生!把人家村里两座山都炸了!我叫你是去扶贫的!不是搞破坏的!”

19、惩戒子孙

19、惩戒子孙

云辅仁气得满头白发直竖,可看着可怜巴巴饱经磋磨的两个黑皮孩子,一个是亲孙女,一个是亲如孙子,硬是说不出狠话来骂她们。

“爷爷,都是我的错。麒麟是被我唆使的,这事与他无关。”云出岫开口道,异常坚决地望着爷爷。说是她的错,可那副强硬态度和坚决的眼神,摆明了就是她没错。

“你还说!”云辅仁气得拿戒尺往小孙女掌心打去,可一看到孙女小脸晒得漆黑,手臂不少地方还晒脱了皮,掌心更是大小细微伤痕无数。不知道这孩子在深山老林的工地上吃了多少苦。

云辅仁眼中酸涩,竖着眉毛将戒尺往旁边的姜月丘手里一塞。“你去打!给她吃点教训,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姜月丘拿着戒尺,十分无奈。父亲下不了手,他就下得了手么。

云辅仁催促他,“快去,让她吃点教训!子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