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声音也格外冷彻,说话干脆利落,字字铮鸣。只是……他左眼……瞳孔一片空洞,瞳仁竟然是异样的冰白色,夹杂着丝丝蓝色细纹…像极了她去大兴安岭滑雪时,冰原丛林中窥伺她的野狼。
那只眼睛,狼性十足。与他对视的瞬间,一股乱流刺激着她的神经,像是被饿狼狠狠盯上,越看越觉得下一瞬就要把她彻底撕碎拆吃入腹。
“抱歉,吓到小姐了。”他明显察觉到了云出岫的失神。
云出岫深吸一口气,她算是敏感类人群,对人的气场感知相当敏锐。可这个人,却令她浑身发寒,如坠冰窟。
“你是小叔的人?”
“是。”
几句之后,满室静默。
这么异常的人她没见过,只可能是这几年小叔在外收的。
“我讨厌你的眼睛。”她望向他美貌异常的容颜。这张脸!她是见过的!与现在,大相径庭!
“是。”
那人只短短回复了一个字。再次回头时,他的左眼已蒙上一条黑布。
“小姐,是否把后面的尾巴处理掉。”他问。
“不用,别让他跟到家就行。”
云出岫看着后视镜里相距8米的邓柯,神色微凛。
在上立交桥时,邓柯早已跟不上那辆迈巴赫。“王队,我被发现了。”
接电话的王彦伟气得直捶桌面,“联系当地警方配合,再给她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直接逮捕!”
挂完电话,王彦伟砸烂了审讯室的板凳。“他妈的!耍我玩呢!艹!”
他看向审讯室内被羁押远超24小时的崔檎。“你情人回常州了你知道吧。”
崔檎淡定地喝着黑咖啡点点头,丝毫看不出熬了两天的模样。
“她是鼎中集团的大小姐!你他妈的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耍我玩呢!”王彦伟一声暴喝,又砸烂了一条板凳。
崔檎苦笑着摇摇头,也不知是咖啡苦还是心里更苦。这事他还真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让她回去了。
“你…你们…”王彦伟气得青筋暴跳。他查云出岫时只查到是C市人,家庭关系简单。他是看着没威胁才解除了羁押令,结果他妈的一转头,上了C省最大跨国集团鼎中的车。
鼎中是干什么的?业务横跨北美、东欧、地中海,甚至在缅甸、越南等东南亚地区有着深厚背景。整个中部地区四大省、两大直辖市,三分之一的财力与融资关系都逃不脱鼎中集团的控制。
可以说在内陆中部地区,黑白两道的大小事都得经过鼎中集团点头。
“云出岫……”王彦伟猛捶桌子,他活了三十多岁,被她的人畜无害给蒙蔽了双眼。
14、家宴
14、家宴
回到家中,她沉沉睡了1个小时。一天一夜没合眼,可算让她回复元气。
她伸伸懒腰,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尽情翻滚。
闻着自己房间清爽的栀子花香,看着层层叠叠垂下来的嫩粉色蕾丝床幔,再看看床头可爱的公仔。还是家里好啊!
她狠狠感慨,在H市都过得是些啥苦日子。
老梁的床上一股子涩烟味,她那时倒不觉得,可如今翻滚在自己香喷喷的大床上时才顿时万般嫌弃。
“我睡醒了臭老梁,晚上六点家里人要回来吃饭。”她给梁嘉镕发过去消息后,起床拉开白色的帷幔,露出一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
此时是下午4点,光影还有些强。窗外生长着满院茂盛繁花。最爱的重瓣蔷薇顺着二十年巨型老藤,爬上了二楼,沿着她的窗柩盛开出一片绯红的花框。朵朵蔷薇在风中摇曳生姿,分外可人。
她抻了个懒腰走进衣帽间,挑选了一件浅粉色天鹅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