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初开之际,隐约透露的那么一丝天光中窥见天机。”
岫岫一板一眼在讲述着自己的传奇,若是云妈妈在场又要吐槽一句,爷孙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梁嘉镕好笑地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笑盈盈地给她夹大鸡腿。“先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咱慢慢说。”
岫岫满意地看着二人并未给她拆台,吹牛张口就来。
“惊雷之下,那园中隐约矗立着一个耄耋老翁!那是长袍袈裟,须发皆白,拳头大的佛珠18颗挂在脖间。他手执一柄竹帚,正在大风中扫地。可地上纤尘不染,无有一处落叶染尘,他在扫什么呢?”
云出岫啃了口鸡腿,“他扫的是自己的一颗尘心啊!”
“菩提本无树,明净亦非台。那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呀!”
她重重一拍饭桌,娇声道,“那人正是G市传奇人物,核电站扫地僧!”
与此同时远在G市的保安大爷打了个喷嚏,最近风大气候多变,他拢了拢军大衣,听着收音机里若有若无的戏腔,继续呼呼打瞌睡。
“这么说你是把词给改了,换成了藏头诗‘在魏急救’?”繁鹤骞问。
她改的词是:在白帝受血诏遗言留下,魏贼灭报国仇收集中华。急君托臣须要扶定大厦,救幼主安民心停止争伐。连起来可不就是“在魏急救”。G市的简称可不就是“魏”。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保安大爷听懂了?”
“大爷听不听的懂无所谓,能给我传信就行了。他听的FM124.8是我爷爷最爱听的戏曲频道。每次听完会有个观众连线点戏环节,你们肯定想象不到老戏迷们能把电话都打爆!”
繁鹤骞用缜密的逻辑复盘了一下,还是很疑惑,“可是,你如何能确信大爷一定会给电台打电话?”
“因为我说的殷派云一梅根本就不存在呀!我看大爷桌上的老册子都是我爷爷那个年代的,什么《民事应用指南》《军工作业大全》估计以前是退休老兵来着。现在能在核电研究所里干保安,年轻时起码也得是个保卫科处长。老一辈军人那侦查能力,可不是现在人能比的。”
梁嘉镕和繁鹤骞还是有些想不通,一个平平无奇的保安亭大爷,怎么就能传这个信呢。
“你们家里一定没有老军人吧。”云出岫肯定地说。“若是家里有老一辈的军人你们自然就明白了。他们什么都会,小到电器自行车,大到飞机大炮,什么都能露两手。而且什么都懂,什么游击战术、穿插迂回、一点两面,什么四角密码摩斯密码都是我爷爷教我的。”小姑娘骄傲地拍拍小胸脯。
两兄弟互相望一眼,看着岫岫吹牛皮的样子有些好笑。
“殷派云一梅”是云出岫发出的暗号。小时候爷爷拉着她听戏,常听这个频道,岫岫也跟着嚎两嗓子,唱的还不错。爷爷就给她起个花名叫“一梅”,寓意是傲然凌风,一枝独秀。殷是她奶奶的姓氏,只要把暗号打出来两个点绝对不可能认错。
云辅仁当日就是听戏时听到岫岫的暗号才开始着手找人的。爷孙俩血缘羁绊,总有冥冥中的默契心有灵犀。
“虽然是一妙计,但是假若爷爷那天没有听戏呢?岫岫,你倒不如传消息给我。”梁嘉镕认真地说。
云出岫倒是有想过给老梁传消息,但,他总归是没有爷爷力量大的。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怕伤了老梁的自尊心。
“岫岫,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日后遇事,让我做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