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雨总是会想起初中在发小家里看过的碟片。几个男孩子躲在卧室里,把碟片推进DVD机,电视机上一片香艳露骨。男人叠在女人身上,下体用力撞击着,边抽插边狠狠骂道:“你这个贱婊子。”女人发出哀哀的呻吟,像一只没有灵魂的破布袋子。

余新雨当时年纪还小,吓得找借口离开了朋友家。边走在回家的路上边感觉到下体一阵濡湿,跟下雨天的难受感觉如出一辙,他湿透了。

余新雨用力揉搓下体,带了恨和狠。用力之大仿佛身下的不是一块肉,而是一个用来泄愤的死物。

他闭着眼睛,廉价的洗头膏泡沫顺着头发蹭到脸上,挡住了视线。

每当下雨天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自慰时,他都怀疑淫荡不知廉耻的自己其实不是真正的自己,只是暂时借用他身体得以发泄的恶灵,那些肮脏的,痛苦的的不能为外人道也,通通爬上心头。

他想起王越车玻璃下那张嘲弄的面孔,想起父亲佝偻着的身体和皲裂的手,想起只能从后往前数的名次。

窗外凄风苦雨,这些压抑着的委屈和压力随着性欲一同向外倾斜。快要结束时,下体喷涌出一股水液,和蓬蓬头里冲下的水流混为一体。

"啊..啊"余新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高潮的呻吟,脱离地靠在墙壁上。

终于结束了。

他在下雨天必须要高潮一次,这是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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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歇,出了太阳,连带着余新雨前一天灰蒙蒙的心都晾干了,他又成了安静的乐天派乖小孩余新雨。

刚背着书包踏进教室,就见王越坐在教室前排,身边围着两三个平时跟他走的近的朋友,一群人笑着聊天。

看见余新雨,王越一行人默契地住声,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唷,武大郎来了。今天卖了几个烧饼啊?"

说话的是王越身边的男孩,叫李敏行,长得白净秀气,笑起来还有两颗很可爱的小酒窝。

李敏行家境和学习都还不错,在班上属于挺有影响力的那一类人,喜欢搂着人手臂讲新听来的八卦,轻而易举的就让听众站在他这边。

李敏行喜欢男生,他的性取向不是秘密,他喜欢梁书彦,这也不是秘密。班上暗恋梁书彦的女孩儿不知道有多少,可从来不敢在李敏行面前明争。因为刚才说了,大概是这男孩儿热情又漂亮,李敏行一说话,就有让人自觉站在他那边的本事。他和王越几个人自发结成了一个圈子,运行着属于班级中上阶级的游戏规则。

王越听了哈哈大笑,佯装责备地对李敏行道:"哎哟敏行你这张嘴怎么这么大,吓到人家余新雨了。"末了又仿佛说错了似的捂了捂嘴,:"哦哦,是武大郎。"

李敏行笑起来酒窝浅浅,很甜蜜的样子。他抬高声音走到余新雨面前,弯着眼睛问:"你怎么不说话呀?诶,对了!你今天怎么不带烧饼来教室啊?"

说着他作出一副真的很苦恼的样子,皱着眉毛对余新雨道:"不过你还是别带了,我对烧饼的味道过敏诶。"

旁边有李敏行和王越的朋友笑着搭腔:"就你娇气,人家就是爱吃,怎么了?是吧武大郎?"

前几天带烧饼来教室当早饭,发出不满的就是这几人。有时候恶意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几个少年顶着精致的人皮,却此刻恶意满贯地你一言我一语,将余新雨围剿在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