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刻意压着嗓音,有山雨欲来的意味。
爱人的声音近在咫尺,余新雨腰瞬间麻了,双腿不自在的小幅度蹭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梁书彦冷脸凶人的样子总是让一秒钟就能让他缴械。
药效倒计时,男人的声音像海妖的歌声,头昏脑胀地意识快要离家出走。想开口说点什么,脖子被一股力道瞬间扼住。
这双手力度不重,但足以让他避无可避。
“他让你吃避孕药?”
"他"是谁,余新雨脑子转不过来,茫然地瞠圆眼。两人隔的极近,呼吸交缠在一起。梁书彦像头暴起的狮子,双眼发红。
“余新雨,你他妈很快啊,孩子都有了?!”
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收紧一分。只有当事人知道这双手始终收着力,没真正伤害他一分一毫。
梁书彦后槽牙耸动,面部肌肉几近扭曲:
“老子答应你分手了吗?我他妈答应了吗?!”
“他是谁?让他滚出来!”
余新雨白着一张脸愣在原地,从前少年时代的恋爱两人不是没有摩擦,梁书彦也喜欢故意板着脸吓唬他,可到最后还是他自己先心软又臭着脸喊宝宝。这次不一样了,余新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梁书彦,狠厉地让他不敢靠近一点。
"他让你吃避孕药..."
梁书彦脱力似地颓坐在沙发上,双眼赤红,说不清怒还是恸更多。他珍之爱之的人,为了另一个人生儿育女,甚至心甘情愿为那人吞避孕药。
男人鲜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刻,这些年他喝过的酒比水还多,以为自己这颗心已经坚硬无比了,可此刻还是轻而易举的就溃不成军。
"阿梁..."余新雨没见过梁书彦这样失态的模样,哆嗦着嘴唇喊他,伸出手想碰他衣袖却不敢。
男人手里的药盒被捏的稀烂,听到这个称呼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样叫我干什么?痒的受不了了?"
"你对我发骚...你男人知道吗?"
话说的有多狠,刺人十分自己要痛上双倍。梁书彦状似狠厉,冷笑嗤笑不屑嘲讽尽数用上,满脸纵横的泪却把他出卖。
余新雨再也忍不住,不顾梁书彦如何出言羞辱,狠狠踮脚咬住梁书彦的嘴唇。梁书彦不配合,故意抬头让余新雨碰不到自己的嘴唇,抗拒意味明显。余新雨不知道哪里生出来一股蛮劲,像个小牛犊一样又拼命跳起来伸长脖子,把自己的嘴唇撞了上去。
分不清是谁的泪,两人的脸上都湿漉漉。泾城很少下雨,一下便攒足了力气尽数倾泻,唇齿相交的喘息和雨声交织,连成一片网,天地间只存这对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