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快结束的最后半个小时窗外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余新雨坐在最后一排的窗边,雨丝斜斜地顺着窗户飘进来,在窗下的凹槽处积了薄薄一层水痕。
"坏了”,余新雨捏着笔坐在教室里,心思飘忽不定的想着:"爸爸没带伞,得赶紧放了学去帮老爸收摊。"
雨滴轻轻拍打在树叶上,班主任坐在讲台上监督晚自习,教室里安静地只听得见疾笔解题的刷刷声。
静谧至极的环境,余新雨却坐立难安,试卷上的物理公式在白炽灯下练成一片密密的黑色电波图,狰狞着随着雨滴落的声音忽大忽小。
余新雨有个毛病,他害怕下雨天,这个怪病是初二的时候发现的。一到下雨天,身下那个多余的,不属于男性的女性器官便开始隐隐作痒,严重时还会分泌出粘液,勾的全身上下都不利索。
小时候余正雄就时时嘱咐他,尽量不要在学校上厕所,更不要让别的小朋友看到自己的下体。那个时候余新雨还懵懵懂懂,看着父亲严肃的面孔隐约知道父亲的叮嘱是极重要 不可违背的。直到上了小学五六年级,懂事了,才知道不是每个男生的阴茎后都有那道裂开的口子。
他和别人不一样,说的直白些,自己是一个怪胎。女人的阴道长在一个男人身上,不是怪物是什么。
青春期阶段余正雄也带他上晚州的市人民医院看过几次,可这种特殊情况实在罕见,就连医生也一筹莫展。国内针对这类特殊病症的手术技术尚不成熟,手术费用昂贵不提,成功率也极其低,且大概率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那天父子二人从医院离开坐在回镇的公交车上,余正雄对着车窗沉默了一路。临到快要下车的时候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叹出又长又重的一口气,对儿子道:"小雨,咱们不治了。这不是病,你跟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无论怎样,你都是爸的骄傲。"
余新雨很重的点头,心里没什么起伏,更没有失落或伤心。他从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那天开始,他就做好了接受这幅怪异身体的准备。时间长了,也偶尔会忘记自己和其他男孩的不同,好像对他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他照样上学放学,慢慢长大。
身下的器官没给他带来病痛,也没到威胁生命的严重程度。照样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余新雨经常乐滋滋的想:"自己已经够幸运的了!"
日子照样往前过,除了下雨天。
他已经不记得第一次出现什么症状时的情景了,只记得那是上初中的一个梅雨天,闷热又潮湿。延绵的水雾钻进墙壁蒸腾到面颊上,余新雨惊恐地感知到,身下的那个多余的器官正发出难以忽视的瘙痒。
那天他红着一张脸快速冲回家,把自己塞进卫生间。一遍遍用水瓢盛满凉水,曲着腿泼在自己的下半身,想把这黏腻和瘙痒通通冲洗掉。直到无可奈何地发现,这样没有任何用。
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自慰。
身下的痒意愈来愈深,像千万只小虫在啃咬那难以启齿的肉道。余新雨红着脸咬紧牙关,曲起手指的骨节,无师自通地把手指伸向了那处,自己的阴道里。
边抽插手指边自暴自弃地想,原来自己还是没办法成为一个正常男孩。
那股难忍的瘙痒感又来了。余新雨极力忍受着身下的不适,小幅度地摆动着腰胯,好让身下的痒来的轻些。一边还要分神担忧着老爸的烧饼摊:雨万一越下越大怎么办,今天雨下的急,老爸肯定没准备防水布和遮阳棚。
四面八方的焦躁和难耐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他坐在座位上绞着手指,对着卷子半天没落下一笔。
"余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