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那眼底的潋滟水光让江意秋自感不得不说些什么才好,他将受过重创的右臂往自己身后一背,“啊,那个……这不都已经好了吗?也没受什么伤啊……”

禾苑已经到他身前,见状将浴袍扔到一边玉台上,捉到江意秋的右臂俯首仔仔细细察看了一番,那还未好全的那么长那么深的一道疤痕。

江意秋一个不留神被禾苑那手劲儿的力道给带偏了些身体,而他愈发能明白禾苑怎么就能一刀砍断别人的喉骨了。

许久,听见禾苑轻叹一声,江意秋抬起左手抚了抚他的脸,安慰道:“都已经好了,没事了。”

禾苑没出声,他缓缓抬起脸,江意秋低眉瞅到他眉宇紧锁,那双浮现红色的星眸隐隐藏着怒意,唇缝紧抿。

他从未见过禾苑如此忿然作色的神情,加之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本就有错在先,故而有些心虚。

禾苑终于松开江意秋的右臂,那被掐出来的两三道手印留在了上边。

而他转而又半握住脸侧江意秋的手腕,那双凤眸高抬,死死盯着人,往前逼近了一步。

“这叫没事?”

许是自己心虚得紧,江意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连带声音都跟着紧张起来。

“我刚出战那两年,好几次都比这更严重啊,不也都没缺胳膊少腿儿的。”

“……”

“只能怪当时我自己也没多留个心,要不你打我一拳出出气?”

“……”

“就当是给我长长记性也好,下次交接,肯定不那么草率,谁知道那副将早在什么时候就起了异心……”

“……”

“再说当时……我本就怀疑军中有内鬼……”

两人一进一退间,江意秋又回到了浴池中,方才在上边凉透了的双腿现下又被温烫的热水暖了回来。

半晌,禾苑垂眸拢眉,叹了口气:“所以你不能也不可以将自己重伤的消息走漏,这我明白。”

江意秋闻言仰头,眼睛眯成一条线,“阿苑不气不气,气坏了可不行。”

禾苑只是气不过这人回来了也依旧一声不吭,这么些天一点也没少折腾,那身上的伤口不浅,没有悉心照料,那疤痕估计难再消。

“我请孙将军给你捎了点药,记得用。”他微微抬起手,轻覆在江意秋锁骨旁的那道疤痕上边,指腹摩着与旁边颜色不同的新皮。

江意秋咧开了嘴,“好!”

他心里跟抹了蜜似的,往旁边退两步,干脆躺坐下去,手搭在浴池边上,“他今年可是给长阳涨了脸面的,这不是往他爹脸上抽?”

孙玄烨除了那个病弱的嫡子,还有孙清越这么个庶子。

“听说他们俩早就断绝关系了。”

这澡堂内的温度不似外边的寒冷,禾苑几步走到架子旁边将大氅解开挂了上去,伸手往腰封里寻到一瓶上次烫伤之后没有用完的膏药。

“是是是!断绝关系了可就不能说是他爹了!”江意秋仰头泡着,很是惬意地半合上眼。

禾苑嘴角有一抹笑意,他很早之前便看中了孙清越这枚棋子,用来制衡洛阳是再好不过的。

既抬了长阳在大靖中的地位,又压了些洛阳的锐气。

“那你收到的消息,军中抓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禾苑在江意秋脑袋旁边蹲下身,往手上倒了点药膏。

江意秋闭着眼,眼缝都是弯弯的,“信上只说人数不少,幸好我麾下的没有,都是凉州的。”

“那你和那州府大人谈过这事没有?”禾苑的手指探到江意秋锁骨旁,轻轻涂着药膏。

“没有这个必要。”江意秋的眼睛眯着的那道缝比方才弯的弧度更大了,嘴角的笑意也掩盖不住,“凉州的兵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