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杀人利器,禾苑愈来愈感到不安。
忽而听见小年叩门道,才发现暮色已经落下来,禾苑伸了伸写酸了的手臂,揉了揉肩膀,听见小年说江意秋来了,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是公事”。他转眼看了看他从边关给带回来的话本子,到今日,还是没空去看,摇首,拢了拢氅衣,出了房。
江意秋在正堂转着刀柄,桌上的茶盏放着没有动过,见禾苑走了过来。便收了刀,立起身,直接疾步过去迎,柔声道:“怎么不多休息?身子要给你熬坏了。”
小年在后边咳了两声,周围的侍女与他便一同都退到五丈开外。
过来时小年在旁边尽力用身体给他挡着风,一路上跟挪着过来似的,小年小他两岁,模样看着很是小巧可爱,关键耳朵还很灵。
禾苑在几年前的一个大雪天里,和江意秋偷跑出去玩雪。他在一棵老树下的小树洞里发现了冻晕过去的小年。他脸上都是伤痕血污,看着可怜,鞋都没得穿,禾苑于心不忍,就这样把他捡了回去。
等入了屏风,两人面对面坐着,小案上点着烛火,安静的燃烧,散着些许声音。
江意秋垂眸正色道:“咳咳,那个,昨日跟着徐尚书去了兵部的百户与我说了件奇怪的事,兵部的名册上有很多名字他都曾在礼部见过,但核对的时候却发现名册上那些人也根本不在兵部当差,不知被李晏贞弄去了哪里。”
禾苑的黑发垂在案上,江意秋瞥见那微微起伏的胸口,紧了紧喉,又道:“但此事他暂时没跟徐尚书提,以免打草惊蛇。”
禾苑捏了捏茶壶的手柄,江意秋道:“夜里就别喝茶了。”禾苑收回手应声道:“好。话说你回城已有几日了,怎么没见着昭阳呢?”
昭阳是被靖王从一众德才兼备的贵公子里面选出来入宫做江意秋的近卫,并随其征战边关出生入死。此次昭阳未随江意秋回都,禾苑原以为迟一两天也该回了,却到了如今还没见到人影。
“我差他去替我办个事,约莫也快到了。怎么了?”江意秋看着仍带着些许病气的禾苑,胸口微微滞了口气。
禾苑手指捻了捻衣袖,道:“没事。如此看来李晏贞必定藏着一批人,可不知他要用这些人做什么,你再去让人打听一下,这些人确定是曾经在礼部办过差的人吗?我忧心李晏贞偷梁换柱,如今大境内安稳得不正常。昭阳不在,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江意秋轻轻笑一声:“好。”
秋风呼呼吹地窗户有些响动,禾苑余光扫过一眼江意秋的脸,光线昏暗,只有一双泛着微光的眸子很显眼,在期待着他开口,但未能如愿。
此次徐章甫也算是借着梁易这档子事把兵部查了一番,进入办差大院的时候目光扫了一眼院内的一众将士,不说是精神抖擞,但绝对是一群兵痞子的模样。
徐章甫内心百感交集,就这个样子,靖王是怎么能够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出去的?西戎一族一旦哪天结束内斗合力攻打边关,如果没有江意秋,大靖只怕危在旦夕。
徐章甫本是想写个奏章呈给靖王,但奈何听说靖王这几日又躺回榻上了,于是改了念头去太子殿。
徐瑶瑶一听说父亲要前往太子殿商讨事情,便想寻个由头同去,但回忆起那天在坤宁宫的情形,又犹豫了,终还是把迈出的脚退了回来。
翌日徐章甫前往太子殿途中遇见户部尚书方文州,一问才知都是去太子殿同殿下商讨事宜的,便一道走了。
方文州与徐章甫向来相谈甚欢,两人路上先是寒暄了小会儿,后又听徐章甫谈起兵部核查事宜,不禁开始长吁短叹。
方文州抚了抚美髯,沉重道:“兵部军饷年年按时发,这是吃惯了好饭,不妙啊。但我今日去求见殿下,是为着参礼部的来彦,那个来尚书,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