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接着道:“但是我迷路了……”
禾苑本来正思索着,忽然笑出了声,“所以迟了这么久才找回来?”
小年扣了扣脸,笑着道:“啊哈哈是的……要不是凑巧找到了小李大夫的医馆,他给我指了路,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林子里转呢!”
“李念慈?”禾苑问道。
小年连连点头,“是他,不过我看他好像病了,但是我急着回来就给他留了些碎银子当答谢了。”
侍女端进来了火盆,搁在一旁。
小年探手去试了汤碗的温度,“差不多了,殿下快喝吧。”
禾苑无奈接过那姜汤,一口闷了,辣得嗓子疼。
“那现下看她应当没用这些人做什么出格的事,且小心关注着些。”又接过小年递来的热水,抿了两口。
“遵命!”小年拿着汤碗就出了门。
“遵命我的哥!”齐轩咧着嘴一脸笑,终于盼到了让他实实在在上战场的机会了。
与往年不同的是,不知为何,今年西戎一族入侵的地点南移到了凉州西方。
凉州西面有峭壁抵挡,行军不好走,山路崎岖无比,而西戎的马匹在大漠上跑惯了,难以适应这地形,故而以往进攻此处的时候并不多。
今年敌军一改往日,竟是近乎举近十万兵力猛攻此处,烽火燃起,浓烟席卷苍穹,百姓纷纷逃散。
江意秋带着大军赴往凉州,到时,凉州守卫军已经被迫后退了十里。
“回乾圣王,他们近乎半成是步兵,而且他们身材都比较高大,应当是精兵,在山里他们占尽了优势,几次突袭我们都没抵挡住。”
那凉州守卫军的将军是个年近不惑的老将,已经折在了战场上,回话的是下边的一个副将。
“该死!”江意秋原本出了合州就直往咸阳去,却突然收到凉州的急报,这才调转马头往这里赶来。
那副将抬头瞥了一眼,忽然飞快从身后掏出一把利刃捅了过去,“去死吧!”
江意秋猛然侧身一个回旋踢将人带翻在地,一拳挥到那人脸上,砸得人口鼻直冒血,手被江意秋狠狠踩在脚底,利刃被迫松了手。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要我的命?”他看着地上被摔得晕乎的人,恶狠狠地朝帐篷外喊道:“昭阳!进来!”
昭阳飞快踱进来,发现自己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人竟是一个奸细,连忙跪地:“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将此人押出去后,外边敌军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而且全部是骑兵,他们已经越过了最难穿行的山间,长驱直入凉州內境。
江意秋来不及多想,吹了声口哨,绝尘闻声驰来,“全军听令!套上营地周围所有绊马绳,步兵先行,给我杀!”
西戎的骑兵一旦绕过山间,在平坦的地面上对阵大靖的骑兵就更加有优势,本身因着塞外的天然条件让他们的马匹耐力更强,速度也更快。
昭阳看对方的阵仗,显然此次是准备已久的,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带了个奸细回营?那人明明就是大靖的将士,怎么会突然投敌?
探子回来传信,昭阳朝江意秋喊道:“主子!他们不止有骑兵,还有弓箭手!不能去!”
话毕,地面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江意秋挥手,盾牌已然就位,前方射来箭雨刷刷戳在了盾上。
江意秋于对面黑压压一排骑兵之中看见了那为首的西戎南部首领,硕大的狐裘系在身上,一手拿着那把大长刀,一手驾着马狂奔过来。
“江意秋!我等你很久了!”
禾苑如梦惊醒,冷汗直冒,兵部送来的军报搁在桌案正中央,他伏在案上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捏着旁边一口凉茶给自己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