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作为合州州府齐海忠的嫡子,虽然不是兄弟里最大的,但身份却是最尊贵的。
他几次三番央求齐海忠让他去做将军,领着合州的守备军赴往前线杀敌,奈何齐海忠不同意,先不说合州守备军的素质如何,就是要赴前线,那一般也轮不到合州,西北边有咸阳做盾,正西方有凉州精兵强将,完全用不上合州的这点兵力。
齐轩听闻江意秋此行过合州,愣是在齐海忠寝屋里闹了好几宿才让他父亲同意把他送到江意秋军中。
“是个可爱的小朋友。”江意秋手指戳在地图上,似是没在听。
昭阳望着江意秋指腹的位置,见其在上边游走不定,迟疑道:“今晨收到霍渊的信,主子可是觉得洛阳有变?”
“你还记得上次在绮罗杀的那批人吗?”
昭阳看着江意秋甚是严肃的神情,道:“记得,当时皇城突然起了疫病,他们便出现了。”
江意秋的手离开了桌面,抱在了胸前,沉声道:“李老狗若是想用调虎离山,在绮罗用些杂兵拖住我们,完完全全可以趁此机会绕过绮罗直逼皇城,可是他却没有。我们赶回去的路上连只苍蝇都没见着。”
“想来应当是有人给他捎信,可是我至今想不通,绮罗那批人是怎么把信送出去的?”
昭阳努力回想着那日的情形,江意秋劝降未果,对方先射出了箭,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混乱中也不太记得是不是有人放出了信鸽,可若是有,山头的弓箭手不可能没察觉。
“是很奇怪,可霍渊说,洛阳最近百姓的风向有些变化,大家都在传李晏贞作为开国老将,仍心系百姓,亲领士兵除匪患,安抚民心。”
昭阳扶着下巴,又继续道:“不管洛阳的盗匪是真是假,他都在那里抽不开身,别的不说,总该是要做做样子才行。”
江意秋的头越想越大,抬手扶额,怎么都顺不明白。烦躁到骂出声来,昭阳在一旁未敢出声。
不过他立马又似乎想到了个好主意,侧过脸来,示意昭阳把耳朵凑过去,悄声说了几句。
昭阳神色大变,惊叹道:“啊?这怕是……”
“嗯?”江意秋的目光扫过去,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主子英明!”昭阳立马改了口,转身就着手去做。
于是过了几日,洛阳百姓的谈及李晏贞的话头又有些不一样了,有的说他是因着落没才离开皇城,还有的人讲他剿匪时刀法都有些生疏,甚至更荒谬的都有。
可不知怎的,总有人信。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便是如此,即便消息不是真的,只要一传十十传百的这么传下去,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高月玥同徐瑶瑶在孙玄烨安排的宅子里暂住,听见外面传的一些流言蜚语,颇为震惊。
她们入城已有几日,洛阳州府孙玄烨很是恭敬客气,稽查账目也并未阻拦,反倒很是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