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串……是什么啊?”
她提着灯的手这会儿剧烈地抖动着,上面刻着的奇怪印记她不认得,但江意秋再清楚不过。
“没什么,臭虫烂在上边腐蚀过的痕迹罢了。”
顾无霜哪里知道自家楼里竟潜藏了这么个危险人物,吓得好容易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她这是要杀了谁啊?!老娘??”
江意秋无言,拎着刀径直进去,漠然道:“不想别人发现她的小秘密。”
顾无霜怕里边还有别的什么机关,便杵在外边没动,“能有什么小秘密?该不会是私拿了老娘的藏品溜了吧?不行我得去库房里看看。”
江意秋听见外边哒哒哒地小碎步逐渐跑远,手里摸到木柜底下一处凸起,用点劲儿按了下去,木床床头边便出现了一个豁口。
他迈步过去抬臂伸手,里面仅仅藏了一小张羊皮纸,翻开后发现上面画的似乎是寻宝图,可除了那个红色的三角标记,别的都糊成了一片,他有些看不出来这画的是哪个位置的地图。
顾无霜忙活半天,确认自己的宝贝们一个都没丢了之后,才又满面春光地回来,碰上江意秋从里边出来,抱怨了一句:“这死丫头,虽然没谋财,但是害命!”
江意秋没理她,抱着手自顾自地下了楼。
顾无霜一路上胆战心惊,从楼上抱怨到楼下。
他心知顾无霜的底细,并不会拿手下的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可这样一批人留在皇城里终归是不能被朝廷所接受的,况且江蘅一定是查到了些什么,才敢在他面前那般说辞。
况且就现下看来,称病回乡的这位姑娘,十有八九是西戎的探子。
他后背升起些寒意,幸得自己今夜来找了顾无霜。
江意秋抿了抿唇,转到方才的正事上去:“年关将近,照理说朝中的官员们也都忙得没空来你这里快活了吧。”
“没了他们不还有那些公子哥儿吗?怎的突然关心起我的生意来了?”
江意秋眯了眯眼睛,现下朝中新设御史台,除了朝廷官员以外,商贾人家一般都知之甚少,但不排除有些人为了自己家的生意触碰朝廷的底线。
况且禾苑费尽心思建立的御史台,一部分就是严查此类官商勾结欺压百姓的事,不可走漏一点风声。
“说起这些人,若是听见有哪些没长脑袋的大言不惭在你地盘上说起皇宫里的事儿,姓名记下来丢给我便是。”
顾无霜若有所思,抬眼问道:“怎么?先皇刚逝,宫里是要生什么变故?”
江意秋闻言,便直直切入道:“无论什么变故,你只需记得一点,摇风堂不可能一直这么安安稳稳给你开着。新帝登基后肯定会大赦天下,反正你的仇已经报了,主动交手,对你只有益处。”
良久,江意秋听见一声哼笑,顾无霜缓缓起身,搭在身上的白袍子滑落在椅子上,她无奈看着江意秋,抿了抿唇:“那这跟拆了有何分别?”
顿了顿,江意秋没回应,他明白她要说什么,顾无霜又接着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朝廷吗?当年我家飞来横祸,一夜之间全府上下几十口人葬身火海,只有我侥幸逃脱,可我千里迢迢来到这皇城,却是四处求告无门,你看这朝廷是如何待我的?是如何待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我又凭什么非得把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拱手让人?还是让给这么无”
话未完,江意秋揉了揉眉心,出言打断了她:“还请二娘慎言。”
顾无霜也就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她也不怕这些话传到谁的耳朵里,“老娘不管,朝廷要我交手,我绝不答应!”
“那本王问你,你的仇已经报了,那些人还留着作何打算?”江意秋负手而立,“记得很早以前就告诫过你,这些人里有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