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抬起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面前的课桌,又收了回来。面容带笑,声音微冷:“好大的阵仗啊。”
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间?熟悉的课室。
几排摆在榻榻米上的课桌,和?外走廊相?连的纸门被拉开一截,正值盛春,粉白花瓣嚣张闯入课堂,似乎也很好奇他要讲些什?么。
虽然人在室内,但虚的脑海里却很清晰地浮现出课室之外的模样?几间?宽绰的青砖房,围着用来晨练晚练的小?院,再?往南走是食堂和?后厨,有一道后门直通院外,在那?里能堵到无数试图翘课的学生……
虚在课室里踱步,并不触碰任何东西。幻术、幻觉,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伸手去碰已经是将信的表现,越是相?信,就会越觉得真实,如此施术之人甚至不需要额外出手,他就会自己?把自己?困死在这里。
一想到高杉桃这时就在外面看他的笑话,虚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停在课室后方的墙面旁。墙上贴着试卷和?优秀作?业,一排看过去,谁的名字都有,高杉桃的名字最多。虚看得心烦,手指敲打空气,盘算该如何破局。
……该死的松阳。
阴魂不散,明明早就咽气了,还这样?干扰他的大业、给他留下?……
“在叫我吗?”
讲台后,一张与虚如出一辙的面孔冲他露出浅浅笑容:“这样?看着你,还真是别扭啊,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