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我姐姐聪明,自小因病也被养在宅子里,孙家与我家是世交,孙母待我又极好,我也想帮着她分担些事情。”
莫绛心愣了愣,外人尚且如此,她突然发现自己竟如此自私,自己唆使孙怀瑾抛下一切离开这里,她没有亲人,却未想过这里褂兴囊改兄弟那兹松行杷デ罢樟希秩绾危V势谟钟卸喑な奔洌荒辍⒘侥昊故鞘辏园С诺乃悄驯H蘸蟛换岷蠡诮袢张灼景惨萜骄驳纳疃≡竦吲媪骼氲木龆ǎ
“莫姐姐,你的画展筹备得如何了?”
莫绛心回过神来,脑海里还想着刚才的事情,颇有些心不在焉,这才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邀请函递给林霜,抬眼看了一眼将暗的天色,站起身,笑道:“不说我还忘记了,喏,已经完成了,首幕请柬,你和秦子棠都要来啊,那我就先回了,秦子棠的帖子就交给你了。”
林霜应声,看着莫绛心越行越远的身影,屋外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她低眉看了一眼两张并排搁在案上同样的帖子,乳白的缎面别出心裁的别上干燥风干的蔷薇花,纸上清隽的行书潇洒恣意,赫然是孙怀瑾的字,妖娆而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久久不能散去。
出了莲说,左拐便入了回廊,往明瑟楼去,莫绛心的思绪却被林霜不经意的话占据了心神,她甚至开始动摇一开始的决心,可是如果他们留下来,她真的害怕孙怀瑾出事……
“哇……”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莫绛心一跳,这声音像是则林!
她循声出了回廊,绕过略高的一幢楼阁,哭声越来越大:“哇……痛……妈妈,则林痛!”
快步走过石径,映入眼帘的便是连接中园和西园的镜湖,横贯而过的石板桥上赫然有两个身影,一个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子悬在半空中,则林的脚还在扑腾,隔得太远看不清。
莫绛心慌了脚步,奔跑过去,刚至桥头,却被面前的景象惊了一把。
此时坐在桥头的正是盏朵,她坐在轮椅上,脸色平静,双手掐着则林小小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把他悬在栏杆外,底下是两人高的湖面,则林的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
莫绛心手脚冰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她厉声怒道:“你在干什么?”
轮椅上的人手指颤了颤,莫绛心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暗道自己刚才的莽撞,万一被她一吓,盏朵手滑则林就会落到湖里去。
只见盏朵手上的力道到底还是松了些,可并没有把则林移到栏杆里面来,她缓缓回过头,见到是莫绛心紧张的盯着她。
“盏朵,你先把则林放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不行吗?”莫绛心轻柔的说道,试图安抚盏朵。
“呵呵……”盏朵却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脸孔扭曲,因为太瘦,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带着掐着则林的手也在晃动,天知道她这么瘦哪来的力气能掐住则林。
莫绛心的背后都在冒冷汗,生怕刚才的那句话触怒了盏朵,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盏朵既然避开盏云,敢正大光明的在宅子里起了杀死则林的心,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那么她也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那么跟这样一个亡命之徒较量,她的胜算又有几分?
“莫绛心,你知道许世安吗?”她忽而停止了笑声,淡淡问道。
跟许世安有关?莫绛心完全不明白她此刻的意图,盏朵也不管她,眼神飘忽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继续说道:“他说要把我加诸在许世安身上的痛苦如数奉还在我身上,我都已经残了啊,这一生都困在这个肮脏的园子里不得善终,还要我如何?我承受的痛不比许世安的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是谁?”莫绛心轻声问道。她的语气越来越暴戾,神色森冷,莫绛心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