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不在,坚定的应承下来。
他看着他的背影再次消失在雨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他也想要看一看,这个人,能够带他走到什么程度,能够看见什么他现在也许一生都无缘得见的风景。
他不知道的是,孙怀瑾的车内还坐着另一个人,他懒散的斜倚在车内,一手撑着头,手里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红酒的馥郁在车厢内混合着开着窗外飘洒的雨水的清冽,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他微微抿了一口红酒,眼里眸光乍现,眉眼妖娆:“难怪他不肯告诉我他的私人酒庄在哪儿,看来是怕我把他的酒庄搬空了。”
“易少,少爷旧疾未愈。”前座的司机福伯眼观鼻,鼻观心,心道这主也不是善茬,只是点到为止的接了话。易家言闻言撇了撇嘴,还是收了酒杯,未注意到不远处的孙怀瑾已经走了回来。
未见他反应孙怀瑾已经开了车门,闻见车内未散去红酒的沁人香味不禁皱了皱眉,抬眸看向车厢内的不速之客易家言,眼眸微凉,唇色浅淡:“你怎么在这里?”
易家言闻言一笑,笑容勾人心神:“遇见老朋友你这样子我真伤心。”说完还不忘捂着胸口,孙怀瑾就漠然的坐在一旁看他演戏,他自觉无趣,也不恼,笑笑道:“我不过是恰巧办事经过这里,看见了你的车,容之,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了,你这几年到底怎么了?”
孙怀瑾垂下的眼睫下的眸光一晃,不过一瞬就又沉寂在无边的雾色里,辨不清,他因为还在病中,嗓音沙哑:“我没事。”
易家言却敛了纵情声色的神色,看他空乏的神情和已经被病痛折磨得消瘦异常的身体,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没事?你看看你这几年都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你爸让你去处理盛景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出来?”
孙怀瑾不作声,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易家言无奈叹一口气,转了话题:“盛景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孙怀瑾眉宇极为疲倦,他轻轻蹙起眉头,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回道:“差不多完了,剩下的事于意会处理。”
易家言惊诧:“你毁了盛景,然后收了他?”
孙怀瑾却不知道是热还是胃里尖锐的刺痛,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冷汗,他不自知,他笑着望着易家言,语气里甚至带着小孩恶作剧一般的顽劣:“因为毁了他,他就是我的了。”
易家言却渐渐看出他神色不对劲:“你……”
胃里尖锐的刺痛拉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不觉得有多痛,却逐渐已经有些看不清,连最后支撑自己坐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倒下去之前只看得见易家言重影的脸和他的声音,太讨厌。
易家言一惊,连忙喝住前面开车的司机:“福伯,调头去医院。”
福伯回头,孙怀瑾已经晕倒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大汗淋漓,神情极为痛苦,他一惊,有些急却还是镇定了下来:“易少,少爷上衣口袋里有止疼药,先给他服下。”
易家言闻言快速找到了药瓶,从细小的玻璃瓶中倒出几粒白色的药片给孙怀瑾服下,胃痉挛似乎好了一些,可他的神色却未纾缓,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易家言靠近才隐约听清他不连贯的喊的是人名,他说:“……逃,快逃……”
语气大恸。
作者有话要说:
☆、斗婵娟
树林的另一隅,极为隐蔽的被杂乱的树枝遮住的洞穴,一个女子嘤咛一声,辗转醒来。
“醒了?来喝点水。”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霜回过头,孙怀瑾拿着水壶走近,递给她。
林霜按着剧痛的额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孙怀瑾先拿水和药给她服下,而后才说道:“你中途旧疾复发,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到这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