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瑾,你……”黑暗中的许越声音一顿,顿时气结。
“许越,既然回来了,有时间去看看姨母,她现在状况愈发不好了。”孙怀瑾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黑暗中的许越突然没了声响,久到让人几乎错以为根本就没有人站在那里,许久后他才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都因为笑而带了些颤抖:“孙怀瑾,你真是知道如何能让一个人不痛快,也难怪我从以前开始就很讨厌你,可是世安却总喜欢黏着你……”
话不过一半就戛然而止,孙怀瑾唇角的笑僵在那里。
一时间风起,卷走了许越的声音和气息,风吹过墙缝的间隙,如同泣诉追问,为何要归来?为何要离开?
此时走过来的两人刚刚听到许越的这句话,脚步戛然而止,半响一人压低了声音,沙哑的嗓音似乎在询问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景哥哥,你知道世安是谁吗?……不,我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问过你了,你不知道,呵,他如此费尽心力隐藏起来的人连你也不知道。”
左手已经不自觉的抓伤右臂,指甲嵌进肉里却不自知,一侧的景凉有些担忧,眼睛却不动声色的看向远处的两人。
明明是针锋相对的对峙姿态,却偏生带着毫不自知的熟稔,令人听起来有些啼笑皆非。
许越,他倒是知道是谁,小时候倒是见过数面,而后听说出了国,一直便杳无音讯,可是世安,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听到莫绛心问起,他也没在意,如今这样听起来,孙怀瑾、许越、世安,这三个人之间存在着某些孙怀瑾刻意隐藏起来的秘密。
“谁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孙怀瑾听见许越的气息消失知道他约莫已经离去,却听见一侧似乎有人讲话,便走了过去。
景凉转过头看向一侧的莫绛心,莫绛心神色慌张的摇摇头:“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为什么不问?你知道,如果你问,他一定会告……”
话未说完,莫绛心便出声打断:“问了又如何,到底不是他自愿告诉我的,何必让他为难。去吧,我会自己回去的。”
她安慰的冲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她,景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你刚刚在和谁讲话?”对面孙怀瑾的声音清晰入耳。
她紧靠着身后的墙壁,逼吝狭窄的拐角空气并不流通,她努力使自己的呼吸放轻,连身体都僵直得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