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手垂下来,屏幕熄了,他整个人沉默的站在盛夏灼人的日光里,可是偏生周身一片冰凉,她的心突如其来的莫名一阵刺痛,想要上前安慰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孙怀瑾不是那种用根本无用的话语便能寻求到安慰的人,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强大,所以再微小的脆弱也不愿让人看见,他的骄傲不允许。
“弯弯?过来。”
她刚准备带上门的手一顿。
她转过头推门而入,脸上已经换上一副笑意明净的表情,略带狡黠的眸子眨了眨,有些无奈道:“容之你是狗鼻子吧?我刚走过来也能闻出我的味道。”
他面上几乎不动声色,可刚刚攥紧的手却陡然一松,还好她没有听到。
说完她还拉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想知道孙怀瑾是凭借什么辨别她,认真的模样让孙怀瑾不禁莞尔,看着她一派天真无忧的样子,烦躁的心也逐渐归于平静。
他走过去,伸手把她扣进怀里,收紧,鼻尖充斥的都是她身上清淡花香的气味,让人沉醉,莫绛心伸手回抱他,一只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像极了抚摸婴儿的母亲的姿态。
“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原谅我现在不能把这些本该长埋于地下的秘密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你只需要待在我身旁,剩下的我来就好,答应我,好吗?”他把她拉出怀抱,两手扣住她的双肩,与她的眼神平视,一字一句的说道,力道大得令她的肩膀一阵刺痛,可手却在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
莫绛心抬眼便撞进他的眼眸深处,像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寂静,可是她却能从这样晦暗的深海里看见害怕,无措,悲伤,甚至愤怒的灵魂……所有的来自于常人的思绪,所有的根本在孙怀瑾身上看不到的东西,他藏得这样深,这样辛苦。
她的心陡然一片酸涩,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就落了下来,心疼他的隐忍,心疼他的艰难。
“只要有你,容之,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孙怀瑾垂下的眼睑颤了颤,最终还是沉默。
我害怕当你知道我拼命隐藏的过往完全暴露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会多么痛苦,我害怕这局势已经不容我后退而向前进只会伤你最重视的人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我害怕你终有一天从知晓许世安这个人开始你逐步窥见钟鸣鼎食的孙氏世家背后的深渊泥潭,你会不会恶心到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就离我而去?这些我都害怕,而你想听哪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
☆、一江风
往后的几日,莫绛心基本上都未跟他说上几句话,他太忙了。
起床时她未醒他就已经去了公司,晚上回来得太晚她往往等到夜深困得不行就歪倒在沙发里,早上又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他已经跟她讲让她不要等他在睡觉,可是她仍旧是固执的等,她对那日他屈指可数的失控有些介怀和担忧,可是又半天理不出头绪,她那日回家后就把家里不动声色的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再也找不出和无意翻出来的Phenobarbital有关联的东西,没有漏洞恰巧是最大的问题,太完美了,她不觉有些郁闷。
一早醒来床上的人又已经不见,要不是被子上还有余温她几乎都要以为他整夜都没有回来过。
“靠,这闹钟不会是坏的吧……又不响……”她一把抄起桌上的闹钟,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因为她睡的太沉,想让这闹钟把自己吵醒然后可以帮忙的焦头烂额的他做早饭,可接连几日这闹钟都似乎没有响过。
当然,前提是她不知道孙怀瑾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儿早就把她的闹钟调过……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吭骂,她伸手拿起手机,就语气不善的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