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参加完秦子棠的订婚宴后,她和孙怀瑾就窝在半山腰的房子里不闻世事,已经半月,自那日他们走后孙氏就已经在在秦子棠的订婚宴上表示孙氏主位有秦子棠准备接手,孙觉有意退隐,权力开始移交,又因为秦子棠年少,便由其父秦峻坐镇辅佐,差的不过是孙老禅位的正式宣告,不过这正式宣告也不晚了。
其实真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出去,因为本是板上订钉的孙怀瑾,却在最后跌破眼镜戏剧化的变为秦子棠,流言质疑便像一场风暴扑向他们,几乎每日都有记者不厌其烦的堵在门口,虽然被景凉和易家言赶走了许多,可是她知道,一旦他们出去,下山不过十步就会被堵死,所以就干脆的呆在房子里不出来。
“唉……”此刻她正趴在院子里被树荫笼罩的石桌上,无聊的架着积木,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前提如果除开这声叹息的话。
孙怀瑾好笑的搁下笔,嗤笑道:“你今天这是第23次叹气了,究竟怎么了?”
“你不要管我,我太无聊了。”她摆摆手,闲散的架着积木说道。
“你毕业了,想做些什么?”他想了想,抬手摸摸下巴,继续执笔涂涂写写。
“不知道,你觉得我适合什么工作?”
“你……?想不出有什么工作适合你,米虫这职业倒不错。”他调侃道。
她手一抖,刚搭得颤颤巍巍的积木轰然倒塌,她惨叫一声,也不恼,继续从头搭起,此刻连下巴都搁到石桌上,嘟囔道:“我还是有想做的事情,只不过回国这些时日一直耽搁了下来。”
“什么?说来听听。”
“开一个画展。”
“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办。”他笑道。
“不,我要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画展,我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她回道。
他看着她笑了笑,算是默许,她执拗要求这样做也就随了她的愿,高兴就好。
“来,过来看一看。”
“不要,你的字有什么好看的!”她眼皮都未抬的说道,天知道什么才能钓起她的兴趣,不至于无聊致死。
“不是字,是画。”他悠然的说道。
“什么什么,你还会画画?”她一听来了兴致,一轱辘从桌子上爬起来,快步跑过去。
细碎的阳光从树的缝隙中透过来,印到宣纸上,斑驳而美好,纸上用细小的毛笔极浅的墨色勾出了轮廓,细长的眉眼展开来,眉如黛青,眼若星辰,唇角微扬,笑意盈盈又略带狡黠的一张脸跃于纸上,她从来没有用过水墨作画,她的画大多是浓郁而繁复的油画,从不知道这样简单的墨色能完全把一个人的神韵勾勒出来,她从不知自己有这样的神态,而他画的,显然不是刚才的她,这个样子似乎是脑海中临摹了千遍烂熟于心的模样。
她欣喜于心,心念一转,嘴上却存了顽笑的心思:“还差一点。”
说完,便拿起他刚搁下的毛笔,沾了墨,提笔,手腕微动,一行行书便跃于纸上,潇洒恣意不似女子。
他起了意,凑过去看,一边轻声念出她的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既已见到意中人,心中怎能不欢喜?”他笑着诠释了此间意义,突而转过头“弯弯,你可是在表达你对我的爱慕?”
她浅笑盈盈的看着他,眼中光华流转。
是在等待他的答案。即使她已经完全拥有了面前这个人,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安下心,大约是被人抛弃得多了,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却偏偏出现一个人不问缘由的把所有的都给她,这幸福太突然,太像梦境,所以她只有不断的确认,不厌其烦,好似非要听到他一遍又一遍的承诺才肯相信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在她身边。
他抬起右手,指尖从她的额头,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