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耳畔:“容之,你记不记得江沅是谁?”
不过一瞬,孙怀瑾略微思索一下便反应过来,他听到这个名字可不是第一次,大约几年前这个名字就被人熟识,此刻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江氏集团的秘闻,现在想知道了?”
莫绛心点点头。
他们是知道江沅的,那个时候的S城只怕没有人不知道,只是事情大概谁都知道,这其中被人刻意隐瞒下来的曲折却不为人知。
江氏,虽不及孙易景杜四大世家,到底也是占了S城一角盘踞,江沅,便是这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江氏独子,江沅之父江淳风流成性,终在前几年被情人及其子蚕食江氏大半江山,江淳怒极猝死,自此江氏平分春秋,江淳发妻聂姝执另外半壁江山,本可凭借名正言顺的嫡子江沅扳倒情人的势力,可江沅自小便纨绔,比其父的风闻更甚,不在风流,在玩性太重,虽天分过人却迟迟不愿接手江氏,众人都道其愚钝。
当然,莫绛心当年也是这样想,可那时的孙怀瑾却掀唇而笑,点着她的额头告诉她:“子非鱼,安知鱼之远谋?”
她当时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深究,可如今看到江沅,突而发现这人并不是外人所道的不可救药纨绔一世,再细细想来孙怀瑾当时的话竟也别有深意,她有些好奇。
“江淳的情人早在他和聂姝结婚之前就在一起了,迫于家族,江淳和聂姝本就无感情。”
“你是说,聂姝早就知道了?”
“当然,不仅聂姝知道,那时年幼的江沅只怕也知道。江淳的情人唆使江淳夺取聂姝家族势力,继而江淳以合作为名和聂姝共同创建了江氏集团,贪心不足,江淳的情人想上位做正牌江太太,江淳不愿,她一计不成便迂回而行,逐步通过手段蚕食江氏,江淳发现极晚,不过猝死这一说只怕中间也有猫腻,而后的事情你便也知道了,江沅从始至终对这些事并未涉及半分,连最基本的反抗都不曾,那你说江沅在中间是扮演什么位置?。”
莫绛心哑然。半响会了意,有些震惊,愕然抬起头来:“他竟一直在……等。”
孙怀瑾点点她的额头,笑意渐深:“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把自己放在玩世不恭的面具下成长为一个强大的灵魂,然后,待到合适的机会一击必杀。”
年幼的江沅,从来都不是生活在众人羡慕的金钱名誉里,而是行走在深渊之上,这般的隐忍和审时度势倒令他有些侧目,不过他恰巧也明白了易家言把他带到他面前来的心思。
他陪她坐了半响,低头看了看表,蹙了眉头,想起了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就莫名有些头疼,他不过休息了一段时间,积压下来的东西倒是不少。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指越过了他的眼睛,按在他的眉间,温柔的力度抚平了沟壑,很奇异的,他的心情便平静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看他皱眉,便想把他的烦恼都带走,如若可以,她宁可欲以身代。
孙怀瑾低头看着温软长发的她,清澈的眼睛澄澈如湖水,扫去所有尘埃,碧空如洗。
她想告诉他,不要忧愁,不要烦恼,告诉他,她一直在他身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未说出一个字。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了头,吻了吻她带着清浅花香的黑发,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我知道。”
莫绛心愣在当地。她刚刚心里想什么他都听得到么。想问时,那人已经笑着走出了老远。
她笑了笑,便低着头去研究那幅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回肠
画布随意的钉在光秃的墙上,甚至有些斜,一个随意的拿不用的画笔绾了黑发的女子背对着他,及脚踝的墨绿长裙裙摆处打了个结,不难看出上面有星点的颜料,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