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3)

“好。我让于意送你去。”那边的声音有些欣喜。

她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半响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苍茫,多么像几年前的样子啊,就算这是饮鸩止渴,也让我醉最后一次,之后,便与这少年,山水长阔。

“于意,决赛是什么时候?”莫绛心抱着刚从五芳斋买的粥,温热的粥使得她的手心也是暖的,此刻正在回医院的路上,问着前面开车的于意。

于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座的莫绛心,她正看着窗外,整个人都有些虚无缥缈的味道,他思忖片刻,答道:“这个具体的时间还未定下来,您可以问一问总裁。”

莫绛心唇角微微弯了弯,便不再做声。问他?那个人的九曲回肠只怕都可以直接把她绕进去了。

一路无言,送至医院门口,于意说推脱说还有工作,她便一个人回到了病房。

她伸手打开房门,室内开了暖气,孙怀瑾坐在病床上开着电脑,一边在一堆文件上写写画画,神态严谨而认真,于她却有些陌生,她脚步一顿,还是走了进去。

那人看到她进来,不动声色的关了手提,收了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动作行云流水。

她勾唇苦笑,是这般不信任她的吧?她的底线,他一清二楚,可是他于她,就像是一团看不清的迷雾,永远触不到半分,所以,她从来都是输家。

“先吃了再工作吧。”她伸手递给他粥,细心的帮他打开来,文火慢炖的小米粥的香气便在病房中蔓延开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她正欲转身就走,半碗粥就放在她的面前,她疑惑地抬头,那人一脸笑意的说:“先吃了再走,我知道你没吃。”

这般习惯的笃定,她的手蓦地一紧,随即便颓然的松开来,坐在孙怀瑾对面,细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热气腾腾的雾气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她舀了一口粥递进嘴里,香滑黏糯的粥瞬间熨烫了久未进食的肠胃。

“医生说,你这病一个星期便可以出院了,那个决赛,也尽快定好时间,这些事最多在半个月之内就结束,我在这边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莫绛心平淡的开了口,她抬起眼看向对面的那人,孙怀瑾的手略微一顿,复而继续之前舀粥的动作,过长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半天没有出声。

半响他厉声说道:“你就这样急不可耐的想要远离我?我是对你而言可有可无的人吗?回答我。”

“是。”她艰难的回答。

她仿佛感觉身旁的气压越来越沉重,气温也降到了零度以下。就在她以为那人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他清淡了语气说:“好,半月为期,之后去留你自定。”

这是她希望的答案啊,她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欣喜的,最不济也应该是平静的,想不到心还是微不可闻的像被针扎了一下。真讽刺,她的心明明已经百炼成钢了,竟还是不能这样坦然的面对他的毫不在乎吗?

“嗯。我会走的。”她站起了身,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房门,她隐隐觉得孙怀瑾似乎生气了,是错觉吧,他那样的人,只是不能容忍别人先离他而去,他爱的人永远只有他自己和死去的林湄,从来都没有她插足的余地,因为这样,她更加不可能和孙怀瑾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不愿。

我的年少时的爱人,我只愿遥远的生活在远方,偶尔想起你,却不希望这样的想念给你带去困扰,想起我也曾以生命爱过你,却因着这世间种种背你而去,然而背你而去绝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我想以一种你希望的更加安全舒适的姿态更爱你……

她像往昔的那些年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为他去买他想吃的任何食物,照料他的一切生活起居,遵从他的话,他也乐得她照顾,倒像极了那个跟在那个少年身后的不谙世事的小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