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引
“景凉,你帮我查一查当时替弯弯诊治的主治医生,看一看弯弯的那一份报告的留存记录。”屋外的孙怀瑾越想越奇怪,还是打了电话让景凉替他查。
当年分明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莫绛心的右耳失聪,而她本应在第二天也就是24号的下午去往旧金山的飞机上,而后空难事故中也的确有她的名字,可她却在伦敦呆了两年之久,他全然不知。这一系列的事件都成了一个欲待他解开的谜团。
一个小时以后,景凉再次打电话过来。
“那个医生早已经辞职了,现在找起来有些困难,我去医院翻了当时的留存记录,居然有两份,一份是08年12月18号的写着弯弯的发烧,和车祸的损伤,没有任何异常,另一份08年的12月23号的,写了她右耳由于发烧引起耳痛,听力失灵。容之,这是怎么回事?”
孙怀瑾哑然,景凉半天没听到声音,疑惑的喊了几声,半响听到那人艰难的开口道:
“我知道了。你还是先帮我找一找那个医生的下落,找到之后立刻告诉我。”
他的手垂了下来,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已经不是平时面对莫绛心的一脸笑意,而是真正的孙家嫡孙,带着世家子弟的疏离淡定,却在谈笑间带着摧枯拉朽,风卷残云的可怕力量。
第二天,莫绛心便和孙怀瑾踏上了回国的班机。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所她与秦子棠住了将近3年的房子,她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
“你现在住哪里?”下了飞机之后,孙怀瑾问她。
“我有住的地方。”莫绛心一刻都不想跟他呆在一起,她只想比完赛,然后赶紧回伦敦,她已经没耐心了。
“那送你回去吧,告诉我地址。”他依旧不舍不弃。
“不用,我自己走,后天的比赛我会准时出席。”莫绛心皱着眉,拦了一辆出租,转身便上了车,没有理会身后的孙怀瑾。
孙怀瑾暗自笑了开来,这般急不可耐的远离他么?
他站在晨光里,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手握群山的气韵,眼睛里已经彻底拨开了浓重的雾气,清晰得像海面上的波澜,悠然惬意,明亮不可方物,周身都带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从容不迫。
而于意看到面前这个男子,脑中清晰的只有一个词,国士无双。
他从见到孙怀瑾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个男人的强大,一直到后来盛景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收购的了时候,他竟没有任何意外,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这样的一个人,在你见到他的第一眼便觉得自己已经败了,那就更不用谈之后的挣扎,都是徒然。所以他愿意追随他,为他所用,是真真被这人的心智力量所折服的。
“总裁,我们现在去哪里?要先回公司吗?”于意开着车问着后座的孙怀瑾。
孙怀瑾正欲答,突地手机响了。
“找到了?好,我现在过来。”孙怀瑾的眼里带着浓重的笑意,仿佛是找到了一件珍宝,等于意到了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果然……不是如此。
S城半山腰,景凉家。
“这位便是当年弯弯的主治医生,吴医生。”景凉向孙怀瑾简单的介绍了坐着的那个带着眼镜的祥和的中年男子。
“吴医生是吗?您好,我是孙怀瑾。”孙怀瑾端着山明水净的笑意亲和的继续说道:
“耽误您的时间真是抱歉,我只是想问您一件事,3年前在您手里有一位叫莫绛心的患者,不知道您还有有没有印象。”他递给吴医生一张照片和两份报告。
“这女孩子我记得,第一次是因为车祸住院,她身上有很严重的伤还发着高烧,醒来之后硬要护士带她去看那个还在抢救的那个女人,最后还晕倒了。这事我记得非常清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