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们离开,孙怀瑾便是已死的孙家嫡孙的名字,再与他们无一丝牵连。
秦子棠和林霜的婚礼那日,是个阳光十分明媚的日子,婚礼定在正午12点,华灯初上。
因为住在山上隔得市里有些远,莫绛心不得不起了一个大早,只是手脚再轻还是把孙怀瑾吵醒了。
孙怀瑾打开门,睡眼朦胧地看着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旧娃娃,声音却带着成年男人沙哑的性感,说出来的话却啼笑皆非:“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天知道孙怀瑾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幅粘人的样子,每天不管吃饭上厕所睡觉都像一块牛皮糖跟在身旁不肯撒手,莫绛心觉得自己就好像莫名多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孙怀瑾的脑袋,温和地语重心长道:“咱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吗?要想出国玩就要听话,你先和阿绿姐姐玩,姐姐保证办完了事马上回来接你,乖。”
孙怀瑾咬了咬唇瓣,似乎做了很大的斗争,半响才点点头,勉强答应下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知道吗?”
莫绛心扶住他的脸庞,6公分的距离,她踮起脚亲亲他的眼皮,像轻吻易碎的珍宝,温柔得不像话,细心地叮嘱她好好吃饭好好午睡等她回来。
“喂喂,我说你们酸不酸,考虑过我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旁边的感受吗?你出去几个小时啊,要不要这么难舍难分?”站在一旁的阿绿实在看不下了,走过来,一把粗暴地扯过还像一个小尾巴一样黏在莫绛心身上的孙怀瑾,把刚煮好的粥放在他面前。
孙怀瑾睁着大眼睛瞪她,她反瞪回去,颇有些怨念:“都是做人姐姐的,差别要不要这么大,孙怀瑾你个小白眼狼,亏我把你养得这么白白胖胖!”
莫绛心莞尔。她一时向孙怀瑾解释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Dylan也说了不能刺激到孙怀瑾,索性就告诉他是以前照顾他起居的姐姐,孙怀瑾也毫不怀疑地接受。
走到玄关旁已经穿好鞋的莫绛心,还是十分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趴在餐桌上百无聊赖地玩勺子的孙怀瑾,他穿着扣子扣得整齐的海蓝色睡衣,高大挺拔如青松,眼神清亮,唇角弯弯,十分愉悦的样子,大约是想着今天要出国旅游,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总是能在脸上最直观的表现出来。
“放心吧,晚上交到你手上,我保证他还是这个样子。”阿绿拍拍胸脯豪迈道。
大约是被看穿了心思,莫绛心有些脸红的揉揉眉心,费力解释:“你知道的,这个小祖宗,可烦人了,要是闹起来谁也拦不住!”
“嗯,快去吧,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阿绿看着莫绛心的车消失在山间小道上,她转回客厅,发现放在孙怀瑾面前的粥已经喝了个精光,哪里像她原来照顾他那会儿吃个饭要追着他满屋跑,他正拿着笔坐在桌子旁涂涂画画,阿绿凑过去看。
孙怀瑾抬眼便看到了阿绿,下了一跳,赶忙想把纸收起来,却被阿绿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展开来,才发现一张纸上已经满满写了许多的名字,有她的,有景凉,有易家言的,有Dylan……有很多人,最多的是莫绛心的名字,几乎占了大半。
“还给我!”
阿绿扬高了手,决心逗逗他:“那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写这些?”
孙怀瑾有些为难地沉默了半响,才弯了唇笑笑,语气轻松:“那天我在病房外听见Dylan医生说我的病有可能还会更加恶化下去,有一天我可能到连一个人都记不起来,我要走了,所以我就把你们的名字全部写下来,每天写,那么就不会忘记了吧。对了,不要告诉姐姐,她会伤心的。”
阿绿鼻子一酸,眼泪几乎不可控制地就掉了下来,孙怀瑾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诶,你不要哭啊……”
这样笨拙,与当年